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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发现社会——“社会资本”主义:官场与市场

2008年,在北大校庆所举行的“校长论坛”上,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对当前“大学围着市场转”的问题提出尖锐批评。纪宝成表示,市场经济“是以物质利益为动力的”,但大学的使命和精神,要求它与市场保持一定距离。大学喧嚣、浮躁、拜金、学术造假、急功近利。有些大学教师成了某些特定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学术大师难以出现,高水平的科学研究成果受到严重影响。与此同时,纪宝成也对有些人将大学当成了一个政府机关的附属物,当成了工厂的一个车间来进行指挥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纪宝成在这里提到的不外乎两个问题:一是市场化,二是官场化。前者是“市场压倒大学”的问题,后者是“官场压倒大学”的问题。然而,只要对中国目前的大学体制稍有些了解,就知道真正伤害中国大学、使大学弊病积重难返的是官场而非市场。 回顾中国近些年来的社会发展,市场因素进入大学显然不是坏事,更不必然导致大学使命与大学精神的丧失。从理论上说,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最大的一个成就就是社会横向联系不断增强,并伴随着以权力为纽带的纵向联系不断减弱甚至瓦解。而这种自上而下的权力管制,恰恰是束缚大学自主办学、积极创造的关键所在。在此意义上,大学及教授不断走向市场,可被视为中国社会成长的标志性事件。而从公正角度上说,市场行为至少是建立在横向、平等的立约之上的,相较过去强买强卖的“权力之约”,也是一种进步。当大学或者学者可以从社会上找到赖以自救的市场,市场的出现也在客观上完成了对官场(权力)的重构与分权。 有人指责某些大学教授与社会既得利益集团“沆瀣一气”,为一己利益,甘愿成为利益集团的代言人,成了利益集团的鼓吹者、宣传者和传话筒。持此批评者不知道,一则“观点平衡世界”,只要不是集体性地被强制去代言某个集团的利益,世界仍不失希望;二则能够“为利益集团代言”者在大学里也只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学者不过是象牙塔里的“沉默的大多数”。他们领着不足与人道的薪水,虽多有闲暇,却也不得不时常为“屡败屡战”的课题申请向技术官僚低声下气,必要时甚至还要带着学生一起造假以应付各种评估和检查。 由于必须接受权力自上而下的指导或者资源分配,许多学者进行研究时只能做有希望被批准的研究,如此做学问难免被打上“奉旨研究”的烙印。在此条件下,如果学者们能够在官场(权力体系)之外获得市场(社会)的支持,则不仅不会让大学精神丢失,反而可以使被磨损的大学精神得到某种程度的修复。另一方面,如果了解启蒙时代的出版史,了解市场对观念进步起到的关键作用,就会发现学者走向市场积极做时代进步的生意,同样可以居功至伟。 显而易见,现在真正伤害大学的不是市场,而是无所不在的官场。三十年“小政府、大社会”的追求如何走样,大学即是缩影与见证。如今的中国大学早已是一个个臃肿的行政机构。行政化管理、文牍主义让许多工于思想与创造的学者们苦不堪言。大学内部日益膨胀的行政部门更像是特洛伊木马一样策应上级行政单位对大学的“进攻”,而舍身从事管理工作的教授们因为层出不穷的“填表工作”也不得不以后半辈子“学术抛荒”为代价。行政评估、审批、审查等等组成的巨大打磨机,让所有大学在技术官僚面前失去光鲜与棱角。 为什么出“大楼”,不出“大师”?为什么出“官府”,不出“学府”?论及中国大学的解决方案,相信许多人早已心知肚明,比如让学术与行政分开,让大学回归教授治校的传统,重拾“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等等。决策者若真有抱负建好中国大学,不必劳民伤财到哈佛、牛津去取什么经,其实只要买张去昆明的火车票,到西南联大的废墟上走一走,想一想,相信在那儿你什么答案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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