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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之妻[试读]

大树参天——这就是第一印象,那时我甚至还没有注意到大河。陆地像毯子一样在眼前铺展开来。轿车停在新马德里以北密苏里雅克码头法院大楼前,我下了车,觉得有一丝眩晕。我手扶车门,克莱门特•杜查姆一定以为我在犹豫,因为他用手托起我闲着的胳膊把我从车门边拉开。我比他高两英寸有余,他似乎因此而骄傲。只要出现在公共... 查看全部[ 一 ]

尽管等一会儿就要回到法院大楼走向我自己选择的命运旅途,但是那天我沿着比利•夏特的坐骑迈出的步伐走上台阶并且感受着比利倒下那一刻他的铁鞋掌在大理石地板上弄出刮痕时,脑子里面却全然没有闪过了解我未婚夫家族史的念头。鞋跟上的皮最薄,走着神我忙着把脚趾头放在鞋板的凹处。我们站在中庭,等克莱门特的舅舅基顿来给... 查看全部[ 二 ]

这就是爱,当我躺在浴缸里,而他把凉水挤出海绵浇灌在我的肩膀和面孔上时,我一直这样对自己说。这就是爱,黄色钻戒深深嵌入我肿胀的指头里,在戒指两边形成一对小肉山。这就是爱,午后的暴风雨压暗房间,我俩出来站在二楼走廊,一丝不挂地沐浴在绿雨中,看着河岸边的树枝在风里屈服着向水平方向伸展,身后走廊上的电话响啊... 查看全部[ 三 ]

穿起一件薄棉睡衣,我下楼去图书室。那里四壁暗绿,家具是沉重的红褐色,还有亮色的蒂凡尼电灯。伴着好听的飒飒声我坐进摩洛哥皮沙发里,把脚抬起搁到脚凳上,因为终于逃离热浪而长舒一口气。我决定等克莱门特回来。看看周围堆起的书,想要找本能够彻夜陪我的。右边最低的书架,一排清一色褐色皮质镶边、书脊上没有标题的书... 查看全部[ 四 ]

她窄窄的床是铁制的,铁线弯成可爱的白色蔓叶形状——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来说有些奢侈,女孩的爸爸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但是眼下这张床却在隔墙后面前前后后地滑动,仿佛漂浮在一条河上;咆哮震天,就好像她父亲预言的那样——灾难中一千头野兽被放逐到陆地上。接着保护她隐私的隔墙轰然倒塌。木屋的墙壁晃动得如此剧烈,她... 查看全部[ 一 ]

木屋嘎吱作响,和着树木的倒塌和鸟儿的惊叫。父亲又走近门槛。 “我挪不动房梁,安妮,没时间了。你的兄弟、马,能帮忙的都不在附近。请让我们走吧。”他的声音不再像往常那样深沉、自信、充满权威,而是带着她弟弟特有的请求的柔弱。弟弟是个满怀恐惧和渴望呵护的孩子。 房梁厚约两英尺,长二十英尺。要搬动它对于狂... 查看全部[ 二 ]

再次醒來的时候,太阳正普照大地。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身处境的毁灭和孤独。眼下她的腿只感到又沉重又疼痛的麻木。长颈灯燃尽了。父亲居然不能留下点灯油给垂死的女儿一丝安慰,对此她感到出离惊异了。然而看看木屋四周,她确信家里人永远不会回来了。隔墙倒塌了,整个家变成了一个大房间,她看得到门口的壁炉。烟囱坍塌的时... 查看全部[ 三 ]

听到木屋前敲门的声音时已经是午后了。她听出来那个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了——是马修。在一次交谊舞会上她和这个男孩跳过舞、调过情。他家住在新马德里镇上。 “我在这儿!”她喊道,“在这儿——” 他犹豫着走了过来,就像一头鹿战战兢兢地走向一块草地,每隔几步就停下来看看有没有危险。他高挑个儿、瘦身板儿、金色头... 查看全部[ 四 ]

从他的眼神里她看见自己正濒于死亡,她也看见出于怜悯他会给自己水喝、给自己片刻的抚慰,但他不会解救自己。那么他们俩还是对此心照不宣吧。让他觉得他自己是个失败者于事无补。她了解男人,通过她的父亲和兄弟,而现在通过这一场痛苦万分的教训。 当初把房梁立起来的时候用了六个人、五匹马以及两头牛。一个尚未成年的... 查看全部[ 五 ]

男孩抬起头,用袖子擦干眼泪,凝视着她,仿佛这就是他的极限。“洪水来的时候有一艘定期客船、两艘划桨船、几艘平底船和驳船。但是现在都不见了。镇子上游在河岸设陷阱的皮草猎人、印第安人的村子——就在我们南面,叫肖尼还是奥色治的——都消失了。整晚随着那些筋疲力尽犹如惊弓之鸟的落难者的蹒跚到来,流言漫天。现在这... 查看全部[ 六 ]

“不!”她的呼喊把自己惊醒了。第三天了。喉咙堵到无法呼吸,双目酸痛只能眯成一条缝。尽管如此她仍然看得到小股水流开始染指木屋地板,左右逡巡,急速前进,又沮丧地飞溅开来,就像倒进面盆的牛奶。看起来她要面对一个悠长的死亡过程了。 冰冷的雪从屋顶上飘落下来,而她即将被烧死。她喉咙肿胀得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呻吟... 查看全部[ 七 ]

起初巨大的房梁仅仅挪动了一英寸,这一英寸足以唤醒藏在她腿里的碎骨头。她以为自己要昏死过去。但是她拿起酒杯狠命喝了一口,伤痛远去了,在意识的边缘而不是中心栖息下来。那男人又呼号起来,跟着她听到皮鞭打在那两头牛宽阔的侧腹上。她在脑子里想象着男人的手臂举起又落下,又用想象力在手臂上施力让它挥得更用力,自己... 查看全部[ 八 ]

双眼噙着为安妮获救而欣慰的泪花,我合上了她的故事。我放纵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好像自己就是安妮,身陷囹圄,需要帮助。然后我用宽松棉睡袍的下摆擦干眼泪。翻日记页码的时候,我看到有什么在门口阴影里移动。 克莱门特回来了!我从椅子上挪下来,唤他的名字,但是没有回答。没有人。我又坐回去,竖起耳朵来听,只... 查看全部[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