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心多苦自知
2010-08-06
穿心莲,本以为指的是那种又名“斩蛇草”的草药。只要含一片,那刻骨铭心的苦便直插心中,故名“穿心莲”。
却原来是指被穿过心的莲子,看似什么都没有改变,却永远不可能再发芽。
莲子心多苦自知,没有心便不再苦了吧。
故事的主人公深蓝出场时的姿态,俨然一失意大龄文艺女青年。于是,我以为她失意是因为她文艺,却原来并不然。
在我看来,那以为寻得了解药却原来是饮鸩止渴一般的痛苦的起源其实并不是给了“深蓝作为一个女人的自信”的木耳,初恋木耳只是深蓝生命中的过客,最终消失在她的签售会上,终也释然。
穿心的并非爱情,却是原生的家庭,不可选择不可抗拒的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重重的打上了烙印。
无休止的争吵,搂头盖脸被打翻的一盆热汤,以及记忆中唯一的那一次即滑稽又苦涩的全家欢笑。也许这些是从幼小无助的“申兰”到功成名就的“深蓝”努力忘记的东西。但努力摆脱的背后,被忽视的确是一次次对这种失败家庭模式的模仿和重复。我想,这就是深蓝始终难以得到幸福的症结所在。
原来,家庭可以很伤人。而成为“无心”的莲子,便是深蓝在成长中学会的自我保护的方式。“无心”,使得深蓝不会成为“伤心地小女人”或者“笨女人”。
可是,这样的女人还称得上女人吗?甚至,还称得上人吗?
深蓝在她虚构的情书中化名“莫愁”、“莫疑”,可见她本心还是“愁”和“疑”的。愁的和疑的,大概便是自己生存状态中的某种不平衡和不正常。
直到漆玄青的出现。漆玄青在鞋店里为深蓝系鞋带的一幕美丽但刻意,就像电影中的一个定格。读者和深蓝一样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美妙的一刻。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但,最后真正改变了深蓝的,却是漆小雨。漆玄青选择了逃避,漆小雨却告诉深蓝对爱要懂得争取。
漆小雨的家庭不幸福,或者说也不幸福,和深蓝一样。也许这正是两个年龄悬殊、性格迥异、关系微妙的女人能够走到一起的原因所在。
也正是漆小雨足以改变深蓝的原因所在。
小说的最后,深蓝在书店里看到了漆玄青的背影,而街上阳光明媚,梨花烂漫。也许,这便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因为,我想着一次深蓝会选择主动面对,不管是面对爱情还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