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这个世界:微阅读时代的脑洞小说
——方洋《梦游症调查报告》书评
华斯比
人们将阅读小说作为一种娱乐方式,总习惯沿着两条不同的路径奔驰:
一种是,完全放空自己的思绪,跟着人物一起,不假思索地进入作者娓娓道来的故事之中;另一种,时刻警惕着作者设下的圈套和陷阱,集中精神和作者斗智,并由衷期待着脑力激荡的来临。
悬疑推理小说就是后一种的代表。而每个时代,都有脑洞大开的作家和作品,让我们沉浸在他们惊人的想象力之中,并怀疑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
70后80后读者至今忘不了上天入地、爱管闲事儿的冒险家卫斯理,倪匡先生的“卫斯理系列”更称得上华语“脑洞小说”的代表;80后90后依然对“那多手记系列”中由一篇篇真实的新闻而引发的亦真亦幻的故事津津乐道;而如今,在这个“读长篇太累”的微阅读时代里,90后00后渐渐习惯在各种零星的空余时间里,用手机浏览一些言之有物的“微型”小说,而方洋的《梦游症调查报告》正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应运而生的作品。
《梦游症调查报告》原名《精神异常梦游症患者调查报告》,首发于天涯论坛的“莲蓬鬼话”,甫一发表便受到广大年轻网友的热力追捧,被粉丝们自发转载到微博、微信、百度贴吧、QQ空间等平台,甚至还被一些无良的营销号和实体杂志盗用过,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微阅读时代的读者是多么渴望能够带来脑力激荡的“脑洞小说”。
《梦游症》实体书第一季共收录了二十三个“病例”,全书以“梦游症”为依托,以每篇5000字左右的篇幅,向读者讲述了一个个脑洞大开的故事,诸如:梦境与实现、平行世界、套层空间、记忆宫殿等。
同“卫斯理系列”和“那多手记系列”一样,方洋也以第一人称“我”来讲述“梦游症”的故事,给读者极强的代入感。但不同于前两者的是,由于短篇小说的篇幅所限,作者在故事的叙述上并未设置太多曲折的情节,而是尽量将“我”与“梦游症患者”就“世界的其他可能”的针锋相对的讨论极致地呈现给读者,让读者直接掉入到“病人们”的“脑洞”之中,一边无法自拔,一边大呼过瘾!
和那多一样,作为一名记者,《梦游症》中的“我”既是一名记录者,也是一名亲历者。
起初,“我”对“病人们”的说法嗤之以鼻,但随着采访的深入,“我”不断地被“说服”,徘徊在信与不信之间,最后也不禁开始怀疑:“病人们”的脑洞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痴人说梦?
彷徨其间的“我”在采访结束后并没有定论。然后,在故事的结尾,一切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逆转——“我”总在刚刚否定了病人们的脑洞世界后又被某些“事实”震惊得无以言表……
到这里,故事戛然而止,留给读者的是一个亦真亦幻的结局。是耶,非耶?作者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也许,对于世界的真实性,谁都说不清楚。所以,我们有权怀疑这个世界。
怀疑,是一种美德,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扑朔迷离、让人逆来顺受的世界。
当我们读多了那些让人习惯随波逐流、不假思索的小说之后,不妨换一种类型,和作者,也和这个世界较较劲,开开脑洞,多问一句“这是真的吗?”
来吧,一起走进梦游症患者们的脑洞世界!一个个新奇的大门正向我们敞开!
2016年2月25日夜于扬州江南左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