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于1961年的《布罗迪小姐的青春》,在法西斯兴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大时代背景下,刻画了在爱丁堡学校,一位自称事业盛年的小学老师——布罗迪小姐。
表面看来,整部作品以布罗迪小姐为核心,从多角度叙述了她在事业鼎盛时期课堂上的言传说教、与两位男老师曲折而无终爱情故事、遭到背叛,提前退休最后去世的人生经历。
但是读完作品,令我深思而且产生共鸣的,不是布罗迪小姐的青春,而是在布罗迪小姐影响下,“布罗迪帮”六个女孩特别是桑蒂的青春成长历程。作者以不同时序穿插叙述了六个女孩不同阶段的人生状态:
10岁,在桑蒂十岁生日,她和珍妮聊天中看到了小女孩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开始不想受制于父母的管制。
11岁,女孩开始对性产生强烈的好奇心,把每件事都与性放在一起考虑。
12岁,女孩进入了中学,物理、化学、代数、生物等多种学科让他们措手不及,而她们考虑问题开始向更深层次——人的心灵探索。
13岁到17岁,六个女孩在身心上不断成长,他们从仰视和崇拜布罗迪小姐,听从布罗迪小姐的安排,开始逐渐拥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对布罗迪小姐的看法也不断改变。他们逐渐不把布罗迪当做老师看待,甚至开始怀疑和否定布罗迪小姐的言传说教。
18岁,布罗迪帮的几个女孩彻底长大,桑蒂对抗了布罗迪小姐的期望,成为了她的爱慕者劳埃德的情人,并最终背叛了布罗迪小姐,使之提前退休并在寞落中去世。
在六个女孩这段青春成长历程中,我仿佛穿越出来,看到了青春期的自己。特别是六个女孩与布罗迪小姐的关系,不禁让我感受到了一个女孩和母亲的关系,从最初的依赖、仰视、顺从、到逐渐怀疑、否定,反抗,最终离开,脱离母亲的控制。
但是,多年以后,当你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突然发现,你竟然变得和自己曾经否定的母亲一样,对别人总是挑剔却从不批判自己,渴望理想的爱情却不敢付诸实际,盼望孩子成为人中之杰却操纵孩子使他失去自由意志……
正如桑蒂在结尾和记者的对话:
“你上学的时候对你影响最大的是什么呢?”
“是一位踌躇满志、事业达到鼎盛时期的吉恩·布罗迪小姐。”
那一刻,你原谅了母亲,找到了真正的自我,懂得了自己在青春中的迷失,甚至希望青春重新来过。
然而,青春,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