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北小珊 评《野味难寻》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80后没有赶上食不果腹的年岁,小时候没有挨饿受冻的经历。说起来我的记忆其实不算多,可能是小孩子天生没心没肺,日子都就着饭吃了。但是还是有些不连篇的回忆,长久以来,这些片段都是我快乐童年的有利证据。
小时候爸爸在外地当兵,妈妈带着我爷爷家、姥姥家两边住(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认为哪个是自己的家),爷爷家所在的村子相对偏僻,差不多家家户户靠天吃饭(直到前些年人们才开始走出去打工或者办厂)。爸爸兄弟四人,四家人住的很扎堆,除了叔叔家是个弟弟,大伯、二伯还有我家都是闺女,所以我从来不会缺少小伙伴。姐们四五个一起玩耍、一起干活,说到干活无非就是跟着她们放羊、打野菜。我家没有男劳力,爷爷没有分地给我们,家里自然没有干活的家伙事儿。每次去挖野菜,人家拿着镰刀背着筐子,我就拎着我的迷你小篮子,四五岁的孩子半天能挖到一小篮子曲麻菜(学名苣荬菜)、马子菜(学名马苋菜)也是美滋滋的。曲麻菜蘸酱吃很下火,马子菜则可以凉拌或者做馅吃。除此之外,还可以还可以放在饭桌是的就是榆钱,玉米面和榆钱和在一起,贴成薄薄的糊饼,抹上大酱,就着大葱,香香的,在地里干半天活儿,回到家里能吃到这种“美味”,劳累顿时减半。我们小孩子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吃,虽然辣的嘶哈嘶哈的,还是很带劲。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做饭做菜的,也算是贴补家用了,因此大人很乐意让我们去。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直接可以吃的,比如槐花,槐树开的花不仅仅是闻着香甜,摘一把放在嘴里,嚼着也是甜甜的。更甜的是玉米杆,我们叫“杆结”,和甘蔗是一种吃法,但是不用花钱,挑杆结也是个技术活,我就很少自己能挑到甜的。
姥姥家这边村子里就有十来个厂子,人们能打工挣钱,生活相对宽裕,小孩子也不爱去挖野菜。我基本就是和小表姐在一起,虽然只大我几个月,可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个小大人,总是教我一些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比如抓麻雀,用拴了绳子的木棍支起一顶筛子,筛子下再撒上一些粮食,等麻雀钻进去时,快速拉一下绳子,麻雀就中了埋伏。当时我崇拜的是一塌糊涂,她怎么能想起这么高明的方法(后来才知道这个方法由来已久),尽管在她的带领下,我们一次也没有逮到过。还有就是逮蚂蚱、捉知了,尽管她方法多,但是实践起来效果不怎么样,相反表弟是这方面的高手,跟着他各种野味都管够,时至今日,烤麻雀、烤知了、烧蚂蚱的美味我还记在心上。有的时候在饭店能吃到知了、蚂蚱,都是人工饲养的、油炸的,味道逊色太多。至于麻雀,据说已经成了国家保护动物,根本吃不到了。
我所说的这些在这本书里都有提到,显然作者的年纪要大些,经历过艰难的岁月,知道的野味品种也更丰富。全书分为四个部分:野在炊香、味觉的童话、食趣杂忆、先民与禁忌。每一种野味都有它的来历、吃法和故事,相同的是都有着很有趣的名字:驴奶头、神仙菜、奇奇草、地软,相信其他地区还会有其他叫法。最喜欢的是第二部分,记录着作者的童年轶事,生动有趣,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还能不能看懂。这本书勾起了我对童年的怀念,想起了村里的袅袅炊烟,每次都是一起玩耍的小伙伴都回家吃饭,我才伴着烟筒里的柴火的味道回家。没有大鱼大肉,饭菜吃起来却津津有味,真的是吃得饱睡的香。还想起了“换娃娃”的老爷爷(主要是卖糖,不知道为啥叫换娃娃),每次都是推着自行车咬着拨浪鼓来,孩子们都围上去,看着车筐里的各种糖拔儿(一种麦芽糖)和玩具。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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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日子早已过去,怀念我的童年,和童年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