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歌七兽_步天歌七兽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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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歌——七兽

〔正篇〕步天歌 "我在宣城时,有个胡人自告奋勇为我相面。母亲用胡语问他,"我儿生命中最要紧的事是什么?""他说了两句,停下来。素盈显然没有醒来。 深泓继续说:"当然,她想问的是我能不能登上皇位。可胡人显然会错了意,回答说:"这男儿,会为一朵花,爱上一个女人。"母亲觉得被愚弄,打了他五十板。" 他笑了笑,那表情像是从内心深处觉得这事情滑稽。 "洵出生时,胡人又来找我。我怕他会错了意,用所有我们能沟通的语言问他,洵一生中最重大的事是什么。他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说:"我肯定还是要挨打。可是,这男儿,会为一朵花,爱上一个女人。"我哑然失笑,不以为意。同样的预言,在我身上只是无稽之谈。" 深泓停了很久没有说话,好像把这个故事的后续遗忘。 "后来呢?"素盈不知在哪一刻醒来,轻柔地问。深泓于是继续说:"当歆儿出生后,我忽然想起他,派人四处去找,终于把他找来。我好奇他还会说什么。你知道,他怎么说?" "这男儿,会为一朵花,爱上一个女人?"素盈开个玩笑,深泓却点点头。 "他还没有开口,先伏在地上,说:"原来找我来,是想打我。那么请吧!因为这男儿,还是会为一朵花,爱上一个女人。"" 素盈与深泓一起微笑起来。 "我没有打他,因为他是个不值得打的疯子。可我还是训他:"你这傻瓜,以为君临天下的人,是满口你情我爱的小儿女?"胡人站起来,倔强地回答:"聪明如陛下,怎么没有发现呢?爱情并不是宫廷中最耀眼的部分。可是当你疲惫不堪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并非危险无用,而是冰冷的宫殿里,唯一能让你感到温暖、让你微笑的东西。这不是最要紧的事吗?"" 第一章 七兽 七枚鎏银的红玉棋子,七枚鎏金的白银棋子,雕成七种惟妙惟肖的野兽形象,森然伫立在棋盘上,对中央的黄金兔子虎视眈眈。 皇帝将它们一一拿起来端详,叹息道:"太奢华了。"连他也说出这种话,这一套七兽棋可以说是举世无双。 "连棋盘也是白玉和青玉拼雕。送给真宁的生辰礼物,要这么破费吗?"他转眼去看对面的皇后素盈,慢条斯理地说,"你的生辰,她只唱了一首歌。" 素盈拈起一只白银虎王放在手心,用赞叹的目光欣赏精工细作的鎏金鬃毛。是的,十三岁的小公主真宁只是唱了一首简短的歌。可是在他眼里,真宁能为她唱一首歌,已经了不起。她若准备差强人意的礼物,立刻就成了凉薄的继母。怎么能不挑选惊人的礼物呢? 素盈向旁边的真宁友善地微笑。而真宁显然对礼物并不热衷。她心里有另一盒简陋的木头棋子:曾经有一天偷偷溜出宫廷,在外面的集市上买来。她无比珍爱这份闯荡外界的纪念品,可是第二天就被父皇没收,拿去与皇后对弈。于是真宁亲手将皇后还来的七兽棋扔进了湖里。 "公主,下一盘试试如何?"素盈提议。 真宁瞥了素盈一眼:她不过虚长几岁,口气俨然是个长辈,虽是询问的语调,可态度毋庸置疑。只有习惯了别人惟命是从的人,才有这种态度,被废的母后过去也是这样讲话。而素盈,初入宫廷时不过是个卑微的奉香女官,在母后的面前连头也不敢抬。如今她也会用这种口吻了。 每次真宁听见素盈说话,无论她说的内容是什么,立刻就想对她唱反调。可今天,卧病的父皇在一旁含笑注视,真宁无法生硬地拒绝素盈,不情愿地选择了可以先行的红色棋子和白色阵地。她是招招都要抢先的。 方形棋盘上,山、林、水、原四种地形各两块,一共八块,分蓝、白两色。两位棋手都有七种野兽猛禽:虎、豹、狼、狐、马、羚羊、鹰,一组红色,一组白色。另外还有一只黄兔藏在棋盘中心。棋手们要利用七兽在不同地域中的优势设法捕捉黄兔,同时要提防和攻击对方的猛兽。 这种游戏最险峻的地方,是棋子没有固定的位置。棋手自行安排它们的起点,从布局开始,就已经是生死竞争了。而且它不像围棋可以一子接一子从容赴阵,它只有七枚棋子。 摆开阵势时,真宁不假思索地将羚羊放在了最无足轻重的位置上。从最弱的兽和最弱的地形开始,这是常见的、诱敌轻视的起步。羚羊是开局之前就准备好牺牲的棋子,没人在乎它。 素盈拿起自己的羚羊,无端地苦笑了一下:只见过一个人,将羚羊看得与虎王一样重要,将它们好好地保护在核心位置。"羚羊在这局里没法依靠任何猛兽,是唯一真正不希望虎王死去的。"皇帝下棋时这样说。 话虽如此,留着羚羊,也只是看重它能为虎王抵挡敌人的攻击吧?挡过了攻击,一样要被丢弃。就像他说的:"我想选的皇后,其实是一个牺牲……当我西去净土,你选一座寺庙,为我诵经,最好远离京城。"那时他躺在病榻上,仿佛预知了自己的死亡。羚羊必须同他一起离开,不能给他的继承人添麻烦。 ?"素皇后的未来只有两种:成为素太后,或者神秘地死去,只留一个生卒年月,死因被一笔带过。现在我给你第三个选择。"他这样说。 他好像从不知道,"选择"不是别人给的,应是自己做出的。是坐以待毙,还是奋力一搏?最弱的羚羊也有夺取黄兔的一跃! 真宁见皇后紧握着一枚羚羊,不知她有什么奇怪的打算。忽然见她摊开手优雅地笑了一下,将它放在一个少见的位置。皇帝轻轻地蹙眉:"皇后总是让人吃一惊。羚羊放在这里,不能一举夺取黄兔的话,可要转瞬即逝了。" "是。"素盈浅浅地勾起嘴角。 真宁没有见过素盈这样的布局,不由得认真起来。七种野兽有自己最容易发挥优势的位置,也有最受限制的位置。 野马放在哪里最好呢?它很好使,但是想要接近黄兔,只能跃过羚羊的背。真宁轻蔑地想:同那些外戚一样,看起来很矫健,可是必须通过一个女人,才能碰触至高的权力。 "娘娘,听说是您怂恿自己的哥哥上战场。为什么?"真宁故作天真,"他是皇后的亲哥哥,即使没有更多战功,也已经是兰陵郡王、龙骧将军。还要追寻什么呢?"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他是我的兄长。"素盈口气飘飘,应付一句,温柔地将自己的野马放在羚羊旁边。 她并不想让素飒去。上一次上战场,他带回了龙骧将军的头衔、女将军盛乐公主的芳心,也带回了满身伤疤。但素飒说:"我若不去,娘娘日后坐在金銮殿上也要像今日这样,不住环顾别人的脸色。"没有战功就难以拥有具备说服力的实权。他会为了她的后位稳固,尽一切努力。 是羚羊在庇护野马,也是野马在做羚羊的后盾。不只是他,皇后家中所有的人,都已变成了野马。她的妹妹素澜,从小为踏足宫廷做够准备,结果错失机缘,嫁给宰相的次子。本以为能够影响国家的未来,结果一切成了泡影。"老天不成全我,我只能指望姐姐成全。"素澜这样表态之后,尽心尽力为素盈出谋划策。她要跃过这只羚羊的背,在国家的顶峰留下足迹。 "可惜流年不利!没解救西陲的危机,却要洵哥哥挂帅去解救他。"真宁咕哝一声,将自己的豹狠狠地放在棋盘上。 东宫洵……素盈拿着自己的银豹,一下子不知该放在哪里。若是一年前,她会安心地让豹子同羚羊在一起。当她出人意料地成为皇后,只有他真诚地说:"你要小心。"小心他被废黜的母亲卷土重来。 那时候她以为,东宫真心喜欢过她,她真心仰慕过他,他们可以宁静地相处。为了洵的储位不受威胁,她甚至私下违背众多人的期待,不愿再孕皇子。可是,并不需要她多此一举……当真有孕之后,正是他,送了一碗下药的甜藕羹。 终究是一只豹子啊!素盈遗憾地偷偷吁气,将银豹放在适合它的草原上,远离羚羊与野马的森林。 狼要放在哪里最有利呢?这是个关键的棋子,不能好好地控制它,胜算就丢掉一半。真宁迟迟下不了主意,索性先在棋盘上放了狐狸。能够把狐狸操纵好,不亚于凶狠的狼。 素盈却对狼的位置胸有成竹--山。它的地盘不同于羚羊与豹,它是那块地盘上的无冕之王。至于狐狸……这大臣啊,忠于虎王,辅助豹子,对狼则马首是瞻。棋盘上的狐狸最灵活,放在哪里都好用呢。素盈把狐狸放在羚羊之前--只要用得巧妙,狐狸可以为羚羊挡去很多麻烦。 "用狐狸看顾羚羊?"真宁觉得蹊跷,"娘娘的棋盘,竟然是以羚羊为中心。" "为什么不呢?"素盈轻盈地笑了,"每个人都比她强大,不好好地保护好,就要无谓地死掉。我只有七枚棋子啊。" 真宁咬着嘴唇想了想,冷哼一声:"即使保护好,又能怎么样呢?她又不像豹子。就算虎王死了,豹子夺兔还算胜利。虎王一死,羚羊就算夺取黄兔,还是败局一场。" 这盘棋最让人满怀信心的地方,是它不会因虎王的死去而散场。豹子可以即位为王,它亲手夺得黄兔,依然算是胜者。素盈半开玩笑似的说:"公主不要太早定论。" 接下来是鹰。它在山、林与草原之间任意翱翔,但必须要借助任意一种同伴的背,才可以越水取兔。 真宁向素盈笑道:"娘娘一定要把它安排在羚羊后面吧?你的鹰,一定要通过羚羊,才能有所斩获。" "不错。"素盈微微笑着,将鹰放好。抬起头时,她看见丹茜宫秉仪崔落花与丹茜宫副监白信则。一个是她入宫之前的老师,一个是她入宫之后重用的宦官。这两个和其他宫人一样,可以投靠任何人,不一定必须效忠她。除非她能够给他们别人无法提供的机会。 她可以保住崔落花的性命。当素盈还不是皇后时,她父亲的爵位没有晋为平王,而是东平郡王。为了不让崔落花再教育出一个同素盈一样的少女,在素盈立后前夕,东平郡王觉得有必要除掉崔落花。素盈将她带入宫廷,成为心腹女官,一下子从东平郡王的眼中钉变成了盟友。崔落花没有辜负她,一直是她的左膀右臂。 至于白信则……她需要仔细地考虑。他的弟弟是同素盈悔婚之后去娶荣安公主的白信默。从此"白"字是皇后娘家的肉中刺。白信则是个能干的人,如何用他,一直是素盈很小心对待的问题。毕竟他是一名参与过秀王谋反,被没为宫奴的宦官,却大胆地追求丹茜宫卫尉之职:领兵五千,官拜四品的内宫武官丹茜宫卫尉。他的内心是骄傲的。成全他,也许就得到一个游刃有余的得力助手。 素盈沉吟时,真宁已经将虎王放好了,筹谋第一轮进攻。 素盈将虎王放在山地的中心位置。这是从皇帝的棋盘上学来的招数。他放好了虎王就不再碰,通常只要差遣其他六枚棋子,就可以赢得胜利。素盈以前没有试过这种布局,不过值得一试。 他最好在那里,不要动。 "这是不可能的吧!"皇帝忽然呵呵笑着插了一句话,简直像是回应素盈的心声。素盈不知道他说什么事情不可能,静下心与真宁游戏。她的豹子落了单,虎王又太远。而真宁擅用鹰与狐狸,一番激斗竟将素盈的狼、豹全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素盈依旧不动声色,操纵她的羚羊左右跳跃。 对手的狼阻挠她,豹威胁她,狐狸也在若即若离地迷惑她。她只是安稳地跳跃,跳跃。连皇帝也看得入神:本以为她的羚羊会很快死掉,想不到有一群同盟的接济,竟别开生面。 真宁渐渐沉不住气:从没有见过,有人仅用羚羊就能与对手的一群猛兽周旋。她决心奋力一击,将讨厌的羚羊置诸死地。而这一步果然很成功,她在素盈的脸上看到了困窘。 "真是越来越有趣的游戏。"皇帝来了兴致,温和地拍了拍素盈的肩说,"你的布局有所偏废,而真宁强攻弱守。无视虎王是不可能的啊!" "父皇!"真宁不满地撅起嘴,抱怨父亲插手。 素盈赧颜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 她的虎王一动,立刻乾坤掉转。真宁猝不及防,费心去保自己的虎王时,素盈的羚羊一跃,夺得了黄兔。 真宁心下着恼,脸上却挂着笑容说:"看见娘娘布局独特,我就知道必定要费一番辛苦。能斩获娘娘的豹与狼,我已心满意足了。这两个棋子,娘娘弃得很痛快呢。" 素盈握着黄兔,柔柔地莞尔道:"我已经有了想要的结果。"话到此处,被一阵婴孩的啼哭打断。素盈连忙去看宫女怀中的孩子,向皇帝道:"皇孙该进食了,容妾告退。" 皇帝颔首赞许道:"东宫夫妇领兵出征的这段日子,辛苦你照顾他。" 素盈谦和地笑了笑,抱起皇孙走出玉屑宫。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下来凝望远处。 "娘娘在看什么?"素盈身后一名女子低声问,"玉屑宫中燃的香,让娘娘又看见白色幻影吗?"她不是女官与宫娥的打扮,说话却大胆。王秋莹,她是唯一让素盈短暂离开过幻觉的女医。 素盈扫了她一眼,微笑着说:"秋莹,我找你进宫来,是请你救助圣上。你只要专注地观察他,就够了。" 夏天皇帝昏倒时,太医说是中暑。为皇帝治病的太医,总是对皇后有所隐瞒,生怕她知道真实情况后轻举妄动。可他病倒一个多月还不能离床,用"中暑"二字来骗人,实在不够分量。素盈从宫外找来王秋莹为皇帝看病的第一天,她就坦率地说:"是中毒。" 那时素盈有点庆幸,无处求援时,她还有一个可以祈求的神祇。"如果,给你一年时间权倾天下,但是,要以十年的忍辱为前提,以十年的寂苦为结果,你要不要?"幻觉中的白衣女子总是这样说。 "你真能给我天下?" "当然--我帮你,用你喜欢的任何方式,左右天下!只要你情愿用二十年作为代价。" "我要我的丈夫活着。"素盈这样答她,"站在高处的男人,有时需要面对江山美人的抉择。而站在高处的素氏女人,不需要想这么多--他就是我的天下。如果你能做到,就把许诺给我的天下,换作给他的寿命。" 尽管王秋莹说,她尽全力能够为皇帝拖上一年。尽管这一年当中,他再不能像过去那样健康,而且,时常还会很痛苦。但…… "这是你为他换来的一年。"素盈幻觉中的白衣女子在风中起舞,"如果您不愿牺牲,唯有不断将别人放上祭坛。献上祭品,努力跳跃吧,黄兔就在你的眼前。" 玉屑宫的香,的确又把这幻觉招来。素盈轻轻地挥了一下袖子,赶走被她取名为"幽馥"的幻影。傍晚时分,新月已悬在树梢了。她佯装欣赏来掩饰自己奇怪的举动,叹息道:"一颗星星也没有。真是孤独的月。" 睿洵看着渐渐染上夜色的天空,不知不觉失神。 西边弦月比他印象中的京城明月更加苍白脆弱,似乎一箭射去,它就会在蓝色天心支离破碎。 身着甲胄的东宫妃素璃走到他身边,不明白他在看什么,又在犹豫什么。"听到那声音了吗?"她问。静谧中传来异国的军歌。敌人似乎永不知气馁,永远在挑战他获胜的信心。"明日一定又是一场血战。"素璃慢悠悠地说,"明日的明日……永远是血战。你父皇如今缠绵病榻,命运叵测。我们却被皇后和宰相阻在这里。" "不。"睿洵平静地反驳。宰相也许是那样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睿洵与宰相琚含玄,变成一山二虎,迟早要有一方以死结束角力。既然他几次出手都未能夺取宰相性命,就不得不防范来自宰相的致命一击。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掌握军权,笼络武将,方便日后铲除异己。 可是他刚出征,父皇便突然病倒。 皇帝的安康意味着什么,他与宰相都知道。他在阵前厮杀的时候,宰相一党当然是在京城中筹划万全之策。结果他这储君被排斥在外,迟迟无法回去。 可是皇后……素盈也是那样想吗? "不?"素璃能猜到他抵触什么,冷笑道,"想想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素盈不是圣女,她同样会痛下杀手!" 母亲被废之后多次尝试重回丹茜宫。素盈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失去耐心,终于同宰相一起,逼死了她。母亲身边的侍女回到京城之后,一五一十地说出一切。"娘娘的遗言?"侍女迷雁愣了一下,低下头说,"娘娘对宰相说,照顾荣安。奴婢也要谨从她的安排,到荣安公主府上去了。" 荣安是幸运的,母亲到死偏心她。一国储君则必须要靠自己。然而那样怯生生的月牙,当真是他的弓箭能够射下吗?睿洵低下头,看到素璃手里一对匕首。也许她……她才是夫妻两人之中,更有能力劈荆斩棘的那一个。 睿洵拿起一支匕首,素璃便微笑起来,毫不犹豫地抽出另一支,在自己手掌中间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新婚枕上,他们不曾山盟海誓永结同心。此时此刻,却一起说出自己的许诺。 "杀尽奸魅,稳固储位。"素璃低低地说,"太安素氏的一切,都将成为你的力量。" "共守天下,永昭恩眷。"睿洵说,"你将像你的姑姑、我的母亲一样,成为皇后。无论旁人如何离间构陷,我不会让你落入她被废的结局。我们的儿子睿歆,将会挑选太安素氏之女为妻。当我百年之后,他们将是又一代皇帝与皇后。" "违此誓言,日不得安,夜不能眠。"两人齐声说罢,击掌三次。 "殿下,战场只是你积蓄力量的第一步,不会将你困住。京城,整个宫廷在等着你和我,我们必定凯旋。"素璃的口吻坚定乐观,"在那之前,必须处置龙骧将军。接下来是谢震、素盈、宰相和他的两个儿子--前往缦城离宫,将姑姑逼死的人,必须受到惩罚!"她斩钉截铁地说,"姑姑的冤屈必须昭雪,她必须是一个光华灿烂的皇后。否则,身为犯罪被废的皇后之子,你将受到多少非议!" 睿洵看着素璃,目光冷下来。除了丹茜宫,她从来没有对别的动过心,向谁挥剑都可以毫不迟疑。而他…… 睿洵看着手心的伤,攥紧了拳。他不该犹豫。 他取了三枝箭,将箭头在承接二人鲜血的碗中浸过。张弓开满,松手时,弦上染血,他的脸颊也溅了星星点点的红。 箭直直地飞向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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