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灰雁
2014-10-10
《灰雁的四季》——康拉德.洛伦茨
灰雁是一种非常让人着迷的动物，他们的社会生活有很多和人类相似的地方。包括婚恋方式，同性情谊，三口家庭，群体位序，育雏行为等很多方面都可以和人类比对，甚至值得人类反思。比如，灰雁中偶然发生的离婚事件，不忠行为，第三者插足行为，和人类非常相似。而男+男+女的家庭组织，同性爱异性恋行为的普遍存在，都非常有趣。这么说或许有些拟人化，但是作者反复强调，虽然他用了很多拟人化的表述方式，而本书也的确不是科学论文而是科普文章，但那些描述，却真的一点都没有刻意拟人。在善于观察的动物学家眼中，灰雁所拥有的主观经验，对欢乐和痛苦的体验，都是非常具体真实的东西。
而大多数整天都在和人造的东西打交道的人类，远离自然，他们早就忘了如何理解有生命的东西。这种忘却，正好就是是人类肆无忌惮攫取自然，破坏自然的开端。而钢筋水泥丛林里的人类，恰是作者预设的读者对象。这种阅读，带来感动，也让人反思。
在第五章《旅行的意义》中，作者对自己童年时在多瑙河边散步时看到灰雁飞过头顶时的情景念念不忘。“我不知道这些鸟往哪里飞，但是我想和他们一起走。”“当时，在我人生中头一次感到一种难以遏制的、要把我的情感通过艺术表达出来的冲动。”这种冲动，伴随了作者一生，在他七十多岁写这本书的时候，他说：“当我向他们发出呼唤，他们就令人惊异地向我飞下来时，童年时代的梦想变成了现实。”多么幸福的一个老头。
作者康拉德.洛伦茨（1903-1989)是奥地利动物学家，197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获奖原因就是他对动物行为学的开拓性研究。根据版权页，这本书初版的时间为1978年。中信出版社姜丽的译本非常精美，灰雁的大量照片让人大开眼界，特别是这些照片都是资深动物行为学家长期研究跟拍优选的结果，再加上作者深情又极具学术视角的描述，至于你感不感动，我反正是感动了。
知道的动物越多，越觉得马克思关于人类的定义扯淡。人类实在是万千动物中的一种，偶然发生，偶然繁盛，也必然偶然灭绝。观察动物，实在是在观察人类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