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阑珊纪
2008-08-19
她之所以买和读完只因为看到某篇书评,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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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本书——
这书不算吸引她。
落笔重而直接,8个故事,看不到多少文字灵动的身段步法,或者色彩、明暗、任何一种触觉可以描述的感受;
它只是一味的把自己写了出来,背后隐着一股迫切的要诉说的需求。它本身就是它的所有技巧。
这书真实又浑浊,
开始以为它与文学的关系很暧昧,但读着读着,还没有等到被戳破,它自己就先不耐烦的扯下文学那层寒酸的外罩,或者从一开始,它就显出一副按捺不住的气势,神情预示着那层外罩不久便会被风吹开,它要露出它自己,它将浑身赤裸;
但最终还是没做到,外罩被扯的不具原型,东一条西一条的挂在它的裸体上;疲乏的疾走后它闷闷的立在那里,叹气,褴褛之下的皮肤,坚硬或者松溃。
书中故事里的人,都是泥土捏成的男女,深色、混沌、实体、从未离开过地面;他们也曾有过挣扎着逃离地球的趋势,但顶多做到让自己在梦中笨重的跳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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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中的人——
有些相当市井。譬如霍艳春,一个看上去强悍实则简单的女人,所谓头发黑的惊人,但也止于此。
像一股气势却不过和人擦身而过,之后印象淡漠。
又像一则简报,哪年哪月发生了什么事,读完便完了。
她还是认出三个人,李小路、大学里的“我”、小宝。
自然因为熟悉。
她自断和李小路一样有狂躁抑郁症。
有人爱把心理病当成标签贴在自己身上,有人真的不在意亚健康状态,有人的忧虑慢慢成为常态、说这又能如何?
她不是,她得空便认真想这个问题。出于惰性和若干说不清道不明斩不断理还乱的理由没去看医生。
她觉得李小路,假如有那么个活生生的原型存在,那这个原型多少还幸运一点。字间种种说不上来的暗示提醒她,李小路,看上去很惨的人格分裂分子,一把又一把在自己身上放火的病人,依然有着顽固活下去的底气以及让自己避掉致命击的灵敏反射抑或填充物,因此她想象李小路有个还算不错的童年心态,铺垫在最下面。
人会在某些时期显得很逼仄,逼仄的具体表现跟心里的毒素积累有关,那么李小路是个急性病病号。
许多个夜里一片漆黑,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无名亢奋。这种亢奋有时会引出一段急速抽泣、肢体痉挛,有时会被加班的理性抑制住,这种情况下她开始借势的寻找每次狂躁的源头。认出李小路的时候她还蛮高兴,认出之后便开始失望。
李小路只是个平面的纸偶,一块碎片,一个无头尾的片段,这一点并不比书里的其他人物强。
她倒是专心的倒着时间的线球,随着线球越变越小,她的不确定越来越深,最后只得带着一半的假定推出一个十分苛刻、表里不一又充满盲目乐观的过去。这个节骨眼上她开始犯困。
又一天醒来,再翻这书,她笑,作者的分析思维用的极为懒散,通篇都在描画描画,连最常见的因果逻辑都涂着颜料,弄的一点探究气质全无。
再来寻一点她们相似的地方好了。小路有次摔了一地东西,失神的念叨着不要怕我来照顾你,唔……她也是这样……不,台词不太一样,她那一部分是,亲爱的不要急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念叨种话的女人心里大概都曾有过那么一小簇火苗。火苗幽幽烁烁,不一定是暖色,却一定明亮。她还记得似乎有过一阵暖风,嗯……非常暖。她的火焰顽固的舔着风的影子?还是笨拙的……不记得。
夏日的清凉池水,异常解乏,她听到霍艳春在角落里偷笑。
如果“我”和小宝是一体双生的两部分,一会儿a,一会儿b,或者前半生是蠢蠢欲动着B的A,后半生是带着A残迹的B,那又大不相同。
开始她自欺欺人的让心由“我”来操控,有时“我”怯场,便失控,小宝跳出来。
然而很不公平,她从未给予小宝肯定,她势力的享受着由于小宝的出现所补偿的甜蜜满足、虚荣、安全感。
当“我”开始厌弃她,她不安起来。
永无休止的处于不安状态的女人!“我”一脸厌恶,小宝一如既往嘲弄。
“那又怎样?”
总会改变,改变在意料之外。
时间让此三人继续保持着在不同时刻登场的局面。
只不过多了一些休息和停顿。
这当儿,她们三个便在同个房间坐下、吃饭、打法时间,彼此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