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STORY——夜读虹影《上海王》

 陈淑桦最近专辑就是用的这个名字，2年前我的一篇关于《安东尼亚家族》的影评也曾经用个这样一个女性主义意味浓郁的题目。

 昨夜，常规失眠，随便在书架上翻到一本虹影的《上海王》，已经买回来将近一个月，但是我的阅读时间基本放置在凌晨1、2点钟，所以对长篇小说难免有些发怵——去年夏天曾用3个晚上将厚厚一本《海边的卡夫卡》看完，第二天上班晕头转向。不过昨夜实在无物可读，似乎对床侧诸多本本——例如安东尼的厨师系列，还有《万象》、《书城》和《读书》等皆颇有审美疲劳，于是就破例一下，竟然也匆匆浏览到底了。

 从叙事的方式看，《上海王》就是一个传奇故事，筱月桂是浦东川沙乡下的小女孩，被卖入书寓做丫头，得到洪门大佬常爷青睐，身体上位，脑筋活络，意志坚硬，在洪门的男人世界里，经历三代山主，成为事实上的“上海王”。流畅，像畅销书一般节奏得当，所以阅读顺利，一气呵成。回过念头一想，这已经渐渐不是当初我读《千年之末布拉格》时候的虹影。

 听说安东尼·明格拉买下了《K》，准备开麦拉，这几天正在上海旅游的这位光头名导，如果真把《K》拍成了，且不管效果，单这事情，就让人擦眼镜。虽然，我并不喜欢《K》，包括《阿难》，以及《上海王》。我一直说，成为赵毅衡夫人的虹影，考据的功夫深了，小说的意蕴淡了——学者与作家/作者之间，是否真能统一，我有些怀疑起来，反正，如今的虹影，越来越像学者，越来越不像作者。《上海王》里面，考据的斧凿痕迹较之《K》已经相当收敛，或许是国内输掉官司的缘故，又或是如同虹影在序言里所说，只是为了还父亲的一个愿。

 《上海王》里面的女人，强势动人，自然而然被扣上“克夫”的大盖帽，用一个女人来写一段野史，或者说用女人的野史来影射，立意昭彰，莫名地让我想到《长恨歌》。但是，一个在英国的重庆女人，书写上海的时候，还是对准一个女人，难不成这个城市就这么阴到底了？

 网上查了下，去年年底虹影自曝，她正在亲自操刀，将《上海王》改编成30集电视连续剧，该剧版权已被北京一家影视公司买下，剧中的男演员已锁定目标，3位黑帮老大，将分别由姜文、孙红雷和刘烨出演；女主角目前还在物色之中，但虹影认为理想人选是舒淇。虹影也自称，《上海王》是对《海上花》的重写，“小说中我觉得得意的地方？如果一定得回答，那就是我写出了女性的‘高潮幻觉’，即‘短暂的死亡’。小说的女主角筱月桂的4次‘高潮幻觉’，很值得读者一看。”我觉得，嗯，不错，那就等着看呗。

                                                  2004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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