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都在逃避犯错,我力求做到最好。
就像在聚会上喝酒,我从不让自己喝醉。我担心酒后的我,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我害怕他,于是我控制他的出现。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直到我的生命静如死水。
二十三年,我第一次理解我离放纵——顺从自己的欲望、追随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
我并不快乐,这些年。
于是我踏上了旅途,希望一个全新的世界来拯救我。就像广袤的印度腹地折服了我的偶像索特萨斯那样。可是那并没有用,只是再一次证明了死水的死。
我像完成任务一样,打完一个小boss,扣了血,积累的经验,继续打下一个boss。直到我见到我向往已久的大海,却发现它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美好。我没有暂时投入到它的生命中去。
就像从巴色到占巴塞瓦普神庙,路上遇见了白色的牛。我坐下来,和它对话。它只顾吃草,在它的世界里,它尽情吃草,而忽略了烈日当空这个事实。我只顾向它叙述,我盘腿而坐,希望能够更加接近佛祖,但除了让我赤裸的小腿烫至通红以外,我并没有多大感受。我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石渣,回到自行车停下的地方,疲倦而去。而那头白牛,不知道它是否领会了我,也许它生命的奥义只是吃完这一撮草。四个小时后,我到了占巴塞瓦普神庙,不壮观,也没有能够体会到林加的伟大。我还是在完成任务。
当然,我还在折磨自己的身体,从占巴塞瓦普神庙又回到巴色。一去一回,将近一百公里。
不论是任何宗教,都有让人信仰的神灵。
我也想赤裸着身体,在田野间,以舞蹈——这种古老而神秘的宗教方式,融进天地间每一块石头、每一寸阳光。
直到把白雪跳成了花海,我的生命也终究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