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是窗外几只小鸟的叫声把我唤醒,还是我醒来时听到了几只小鸟的歌唱。总之,醒来时,天确实是亮了,不用坐起来,躺在床上,透过落地窗,我就能看到整个大海,好象每天与清醒的第一缕阳光约定似的,我总会在半个太阳露出海平面的时候睁开眼睛。
就着杯牛奶,吃了两片面包,我推开了坐落于小岛上的小屋的门,活动活动手脚,我开始在岛上的小路慢跑。在这里晨跑,我不习惯听着音乐。海面上飞过的海鸥,总会伴随着清脆的叫声,三三两两的小鸟总会在窃窃私语,而我也总会无意中听到他们悄悄情话的缠绵,出海或从海上归来的船只,从不远处传来的鸣声,犹如交响乐中的打击乐器,一点也不显的刺耳。
这里的空气是这么清新,我没有象往常那样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而是尽量大口地吸气,然后吝啬地呼气,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象一个守财奴向地铁口一位弹着吉它的流浪歌手的牛仔帽里放着硬币。淡淡的秋风不时送来桂花的香味,象是在一个晚宴上,心仪的女孩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从身旁缓缓走过,同时,也带走了你的魂魄。
我大概跑了很久,但这么久的时间里,我却只想了这些事,这些事好象也谈不上是什么事。
巴士的喇叭声把我吵醒,再次睁开眼睛,窗处没有海。在开车去公司上班的路上,我想起昨晚看村上先生“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看的很晚。
我们需要做梦,心灵与身体发开的时候,我们有机会感受到快乐。
当我们不得不专心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时,心灵被强迫于身体之上,我们感受着痛苦,在停车场似的二环路上,我不得不耐心地专注于手上的方向盘与脚底下的刹车时,我充分体会到了这点。
而跑步时,心灵与身体都得到自由,心灵可以飘的再远,身体可以跑的再快,没有束缚,而始终不离不弃。跑步,让心灵与身体经受了磨练,却走的更近了。
所以跑步,就不应当有磨难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