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能写得好看、精彩,不带一个公式和图表,就把道理说得清楚明白,那绝对是牛人。约翰.麦克米兰就是这种人。
在《市场演进的故事》里,麦克米兰一直在讲有关市场的故事,从荷兰的鲜花市场到日本的“团子”,从二战的战俘集中营到今天的互联网,精彩纷呈,妙趣横生。在一个个故事的背后,他想探讨的主要是两个问题:第一,使市场有效运行的因素是什么?或者说,妨碍市场有效运行的因素有哪些?第二,政府和市场的边界在哪里,或者说,政府在经济发展中应做什么?
对第一个问题,麦克米兰在第十章最后给出了他自己的答案:市场有效运行的五要素分别是:信息对称、诚信、完全竞争、产权得以保护又不至于过度保护,以及外部性最小化。
麦克米兰不提倡抽象地谈论市场和政府的关系,他认为这其实是一个技术问题,主张要考察现实经济在不同政府干预下实际运行效果。因此,对第二个问题,麦克米兰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说要坚持两个原则:一是市场的活力来自分权的本质,这与政府集权本质刚好相反;二是政府是必不可少的;前一原则优于后一原则。与此同时,他认为对市场也不必顶礼膜拜。市场不能万能的,它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它只是工具,让它物尽其用就好。
根据麦克米兰对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可以试着从另一个角度来回答第二个问题:政府在经济活动中要做的,就是保证市场有效运行,具体包括:提供公共品并减轻外部性的影响,提供法律体系和执法体系以保护产权,营造充分竞争的市场环境,提供有效的市场信息平台和诚信管理体系。
对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涉及到具体的案例时,不一定有绝对正确答案。麦克米兰承认经济分析有局限性,因为有一个问题无法解决:政府是否应对收入进行分配,以及应该在多大程度进行分配。这是关于公平与正义的判断,经济学家未必比一般人更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