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至99页处放弃。
其一是结构混乱。本书既不是按照雾霾从出现到治理的时间顺序,也不是分别叙述洛杉矶各界应对雾霾的举措。我觉得它根本就没有结构一说,过分碎片化的结构让作者提供的信息就像漫天的灰尘,让读者陷入馄饨与迷惘。各章的内容大同小异,用的资料不同,当事人不同,已经讨论的问题在新的章节里反复出现,冗长累赘到让人无法忍受。比如涉及“治理雾霾的措施损害到个人利益时人们的不理解”的叙述,就出现在了15页、56页、65页、75页,我记录的还只是一部分。这个毛病或可以归咎为两人合著产生的不协调,但硬伤就是硬伤。
其二是内容牵强附会,可信度存疑。比如60页,作者形容说指控拉森的人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爱管闲事,惹是生非的人。”显然,这句话是作者的主观判断而非客观事实,再比如69页引用了一位无法忍受雾霾自杀的极端例子后,作者评论道:“此后究竟发生了多少自杀悲剧,我们不得而知。”作者当然是想强调雾霾的可怕,但是这里明显有一个文字陷阱,暗示“受害者还有很多。”——如果要证明这个观点,直接引用数据不是比孤立的个例更有说服力么?两位作者每章给出的参考文献洋洋洒洒,我不觉得他们会觉得多跑几趟图书馆麻烦,显然,他们再也找不出“因雾霾崩溃而自残”的案例,可为了让读者相信他们的观点,他们 刻意 加上了这句有引导性的话。两位作者主业是新闻记者,或许平时工作中就惯用捕风捉影的手腕搬弄是非“搞”大新闻。一本处处是陷阱的书,你能读到多少真实的信息呢?
和柴静的《穹顶之下》霄壤之别,我认为能力是其次,主要是差在作为记者对真相本身的理解上。两位作者明显在做研究写书之前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和立场,他们只是为证明原本已经知道的东西,把信息一条条罗列出来,把与自己结论相悖的信息统统剔除,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本书去年入选不少“十大”榜单。从好的方面讲,评委们清楚群众需要什么和关心什么,从坏的方面讲,要用如此用心良苦的方式来引导视点,是有多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