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是一条鱼》：行走南欧城，心系威尼斯

       文/吴情

德国著名作家托马斯·曼著有小说《威尼斯之死》，书写知识分子在世上行走的经验与心得。在这本书中，他借人物之口尽情表达对威尼斯城的赞美。他说，“建筑群的结构灿烂夺目，
绚丽多彩，这是共和国为前来观光的海员们兴建的，好叫他们看了五体投地：宫殿和‘奈何桥’轻巧华丽；海岸边矗立着刻有狮子和圣像的柱子，仙人庙的侧翼高高耸起，绚丽动人，大门的过道和巨钟则又是一番壮观……只有象他现在那样乘轮船穿过大海，才能窥见这个城市难以想象的瑰丽全貌。”

诚然如此，丽哉威尼斯！读者如我虽未曾有幸涉足，却早已从托马斯·曼的文字中读出了这座南欧小城的精致与细腻。其实，只要我们稍稍回顾历史，便可从中搜索出小城掌故一二。从新航路开辟前的商业重镇，再到文艺复兴时期的文艺天堂，直至未来主义诗歌的源流滥觞，威尼斯从不缺少新鲜有趣，也丝毫不乏幽微与妩媚。

《威尼斯是一条鱼》，一本威尼斯人写给外来者的文学行走之书，也许在这个旅游业井喷的年代里算不得稀奇与震撼。不过，细细读来，才发觉曲尽其妙。首先，书名即暗藏玄机：威尼斯一处，以“水城”之号闻名于世，喻之为鱼，颇有些“如鱼得水”之意；再则，鱼与水，二而一，一而二，鱼离开水难以存活，水离开鱼便会缺少生气；另外，从地图上看，威尼斯确实“像一条躺在水底、体型巨大无比的比目鱼”，“一座桥将它与陆地连接了起来，这座桥像是一根鱼线”。一个譬喻，三重微妙，尤其难得。

威尼斯，这一“漂浮”在水上的城市，像海市蜃楼般梦幻缥缈，又百倍真实地出现在你眼前，激起你内心此起彼伏的向往和希冀。威尼斯是一曲由石头谱成的乐曲，风格古朴厚实，格调悠扬婉转。在这里，你无须担忧恼烦，有着任何先入之见；在这里，威尼斯的美任你发现，哪怕你不慎迷失。即使迷失，也不必眉头紧皱，因为“迷失是旅途中唯一值得做的事情”，特别是在人间天堂威尼斯。

作者强调，他能给我们的第一条建议，“也是唯一一条路线，叫做‘随意’，副标题是‘漫无目的’”。现代流行文化时时趋魅，它展现给我们的所谓“旅游”画面总是一个人（多为女人）在夕阳中侧对着大众的模样，五分疏离，五分亲近。所谓“旅游”或“旅行”，被从生活中抽干和剥离，“生活在别处”的哲学思想和人生追求被商业逻辑的定点、定时、定线给牢牢裹挟、紧紧捆绑。然而，在威尼斯，你该庆幸，唯一也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是船，而非我们早已习惯、麻木的舒适汽车。尽管配备有现代动力，但乘船的带来的“慢”与“静”的体验仍是无与伦比。时光在甲板上静止，晨夕在窗台上浮动。一切都值得人细细品味，一切都值得用心铭记。

在这座小城里，一切似乎都是原先的模样，数百年不变，缓慢的生活节奏，低低的吆喝呼唤，斑驳的古老教堂，灰白的砖石地板。威尼斯是古典的，因而也是艺术的无论是唯美的艺术，抑或情爱的艺。她每一个角落都满是灵巧的构思与雅致的氛围，等待着有心人前去认真发现。在这一点上，威尼斯不仅属于当地人，她偏爱每一个善于经营美丽生活的人，现实的艺术家。

行走威尼斯，你且“自我放逐”，用眼睛去见证唯美，用耳朵去聆听心跳，用鼻子去闻嗅芳香，用双脚去丈量历史。你和威尼斯的每一次接触都是新的，也都应当珍惜。在这里，历史和现实交错集会，过去和未来迎面撞击，每一次的目光相触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意外与惊喜。所谓“旅游”，所谓“远行”，其意义不正在于此吗？暂时抛却原先的生活，将自我放逐天际，迎接一份不确定性，自我填补和充实内涵？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威尼斯，尽管面貌各不相同，目的所指各有差异。行文至此，免不了以一句俗语作结：有生之年，若有机会，不妨过去威尼斯一游。

       如要转载，【豆邮】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