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海明威

这几天，我读完了《爷爷与我》（The Old Man And The Boy），不知将书名译成《老人与男孩》是否更合适，那会更容易联想到海明威笔下那个老人与男孩的故事。
　　　
日常的经验智慧，往往在这种隔代关系中传递。如果不是记载方式的需要，我宁愿相信《荷马史诗》也是在祖孙之间口口相传。老人和孩子位于家庭的两端，比起教育任务，他们之间更富于陪伴的意味。他们的传承不是教授与被教授的关系，而是进入日常生活，关于工具的使用智慧。那往往是一种具体、直接，却又及其考验谨慎、耐心与沉默的交流方式。在本书里，作者感慨道：“我是全世界最富有的男孩呀，连大富翁在我身边都像个乞丐。我拥有爷爷整整十五年的时光，爷爷几乎把他知道的所有事都教给了我啊。”
　　　
人们把作者的小说当作自传，这是对文学最常见的误解。《爷爷和我》不能作为作者的传记的原因大概有二：一是书中哲学思考的故事老人，并不是真实的爷爷，而是基于鲁瓦克的祖父与外祖父等人创作而来，这是一种再创作。二是在故事中，年轻的Bob Ruark成长在北卡罗莱纳沿海的狩猎和捕鱼，总是由老人带领，而他的父母、他困难痛苦的家庭生活以及他相对较少的童年朋友都是缺席的，这又是一种选择性遗忘。这一切让这本小说，变得就像《尼克·亚当斯故事集》之于海明威一样，“真实”而又虚构。自1953年，38岁的鲁瓦克写作出版了《爷爷和我》起，这个感人的系列一直写到1961年底。书中所描述他童年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淳厚人情及悠闲而美丽的自然风光。这其中创作的《爷爷和我》和《小男孩长大后》两本书，可能是今天人们最熟悉的德瓦克作品。
　　　
因文学风格、写作主题和生活方式的相似，德瓦克的确很像他所钦佩的海明威。我不想称其为“第二个海明威”，我想他大概也不愿意这样被人称呼。文学不是卖糖水，你可以说一个作家写的不好，但你不能侮辱他的独特性。在网页上，我看到德瓦克的介绍是这样的：记者、作家、世界旅行者、运动员和专栏作家，作为“穷人的海明威（poor man's Hemingway）”而为人所知。这个帽子也许折射出了鲁瓦克家族的痛苦和抑郁史。
　　　
1965年7月1日，他50岁，因酗酒导致的肝硬化死在伦敦。他写的最后一篇文章，标题是“没有工作，没有人关心。”
　　　
关于他的生活，我无法知道得更多。（文/玟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