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店看到竺可桢的《天道与人文》,谈云,说月,讲北斗九星和唐宋诗中的物候,觉得很好奇就买了下来。
从科学的角度,这本科普读物也算是写得古典,连洋人上热气球都用上了文言的词汇:“安特鲁虽豪迈之士,无畏难之心,然亦未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俄而炮鸣索解,而球升矣,万众莫不举首相望,而祝之曰……(见《改造自然》)”
作者例举了很多古代诗歌,从诗中景物的描写,分析当时的气候变迁和生物状况,也算是独特的写法。 比如,从桃花开在哪儿判断当时的气温,从苏东坡的舶棹风诗引出季风的话题,知道柳条能泄漏春光。
如果从诗歌的角度,此书完美地证明了:科学是毁灭诗歌的最佳武器。
从“一年明月今宵多”,他想到的是月光照在地球的亮度,分析后得出“月到中秋分外明”要改成“月到中冬分外明”才比较合乎事实。他纠正李白“白门柳花满店香”中“柳花”不是花,是带白毛的果实。“二月黄莺飞上林”写得不对,黄莺是候鸟,要到四月才飞上林。如果诗人在创作之初先检验完诗句的科学性,作品中的诗意早就荡然无存。
我羞愧地承认,看书前不懂的东西看完我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