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活着就像过去报纸上的世情漫画,只不过漫画用的是幽默的手法抽象的讽世,而活着是用具体的影像展示生活之沉重。
这样一档栏目不“贩卖苦难”不裸露真诚是做不下去的,群众喜闻乐见的明星八卦都占据着头版,乌托邦里的喜乐会占据着各种屏幕,剩下的也只有这些容易引发反感的真实了。
没错,就是反感,开头看着一篇篇配图文字就是这种感觉。有些时闻还是记得起一点前因后果,因此对于一张照片配几行没有头尾的文字妄图换得一片唏嘘的企图感觉极糟。不过翻着翻着感觉便转向了恐惧,自己本能地缩进狭隘的角落,庆幸着不是那万分之五,不是那一千,没经历那一个月,没有在那时那地出现。不是同情和感慨,就是恐惧,对于从降生前开始就需要不断面对的偶然性转变为必然的恐惧。
恐惧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它也许能催生一点一滴的了解,小心翼翼的靠近,强迫性的适应,这些都是狙击生活特殊性的法宝,也许算是见证者带来的正面影响。
恐惧不代表能够远离。
非典后遗症患者的境遇让我突然想起六叔,作为第一批倒下的医生,九死一生后拣回一条性命,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而这些年过去竟未曾想过问候一下他的身体是否仍在承受长久的隐性摧残。
无数朋友共同的朋友冠华在眼前的山里建设着自给自足的乌托邦,自己终日钦佩点赞,却从未想过他的状态也许更接近生活的原貌,而我们只是一群用硬刺扎取上帝坚硬垃圾的刺猬——那张跨页的野地一吻多么真切动人,应该不会是摆拍……
当然就算是摆拍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真的坚持几百期看下来,恐怕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这一辈子原来都是在摆着等人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