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大学的谢泳教授曾在不同的场合教导学子,看研究中国的文章要有个循序,(如果这种研究解放前就有)就先解放前后解放后,(如果这个研究海外有)就先海外(包括港澳台)再大陆。意思再也明白不过,当代大陆的研究不好看,受到的干扰很多,做的不独立,因此也就价值不高。当然我认为谢泳这个判断不是个全称的判断,而是指当代大陆的一般情况。大陆还是有受人尊敬学问踏实好看的学者的,这也可以包含谢泳自己。
谢泳的这个教导和判断,我认为也是经验之谈,十分有益。他山的石头可以攻玉,何况这来自于他山的,可能本身就是玉。大陆的学者有时也批评说海外的中国学因为距离远,往往看不清楚,所以常常似是而非。这诚然是对的,不过看了海外的研究,有他的不见,更有他洞见的一面。而且他们收集资料的耐心,解读资料的功力,安排资料的匠心都是好多大陆学者(尤其是忙着写论文评职称的大陆学者)所望尘莫及的。
苏大的季进教授自从到哈佛做访问学者和李欧梵相熟,不仅和李欧梵侃侃而谈出了一本好看的对话录,而且自此萌生了出版西方“新批评”前后理论著作的宏伟想法,回国后那套泽被读书人的“西方现代批评经典译丛”就陆续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了。也许是受了这套译丛成功的鼓舞,季教授一鼓作气,再发雄心、多方联系、不辞辛苦地开始绍介海外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这里的现代当指我们通常理解的“现当代”)。先是在《当代作家评论》里开专栏,让我大饱了眼福,开阔了眼界。后来又有消息说,他要在上海三联书店再搞个相关译丛,其中有好几本(比如说本书)是关注海外现代文学研究的人经常耳闻却无缘得见的名作,可称的上期盼已久。自从那个广告出来,我魂牵梦萦,经常利用谷歌搜索,有无出版的音信,好先睹为快,而且还担心海外研究中国现代的著作可能因为话题敏感会触动出版的雷区而出不来。所以这次暑假一过发现这套书里的好几本已经先在久久读书人再而在卓越上热卖了,不仅一阵莫名的兴奋和激动。跟着就想看着它尽快降价,也好能尽快买下来,阅之而后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