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恐怖分子——七

这回他是真生气了。我上学时对一位地理老师也用过这招。结果两个学期之后，他就跑到西部群岛当牧师去了。 “请问，关于亚历山大•沃尔夫，你知道些什么？”奥尼尔两只胳膊架在桌子上，上半身前倾，而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块金灿灿的手表。金光闪得都不像是纯金了。 “哪一个？” 他皱起了眉头。 “你问哪一个是什么意思？你还认识几个亚历山大•沃尔夫？” 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开始默数。 “五个。” 他愤怒地叹了口气。 来吧，怂包，气死你。 “我说的这个亚历山大•沃尔夫，”他说，带有那种特别的尖酸迂腐，坐在桌子后面的英国人迟早会染上这种腔调，“在贝尔格拉维亚的里尔大街有处房子。” “里尔大街，当然了。”我发出一阵啧啧声，“那就变成六个了。” 奥尼尔看了一眼所罗门，但丝毫没能缓解他的尴尬。他又把头转了回来，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在问你，朗先生，关于他你知道些什么？” “他在贝尔格拉维亚的里尔大街有处房子，”我说，“这有用吗？” 这次奥尼尔换了种应对办法。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吐出来，让我感觉到在那臃肿的身躯之中隐藏着一台加满燃料的杀人机器，随时可以跳过桌子来要我的命。但演技太烂。他把手伸进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装作生气地翻着。 “你昨晚十点半在哪儿？” “在象牙海岸附近玩风帆冲浪。”他的话还没完，我就脱口而出。 “我的问题很严肃，朗先生，”奥尼尔说，“我建议你，强烈建议你，给我一个严肃的回答。” “我告诉你少管闲事。” “闲事……”他要发作了。 “你管好国防就成。”我突然喊了起来，真的是大喊大叫，用余光发现所罗门也转身看着我。“所谓的国防，就是保证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用不着回答一大堆狗屁问题。”说完，我的情绪又挂回一挡，“还有事吗？” 他没有回答，于是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拜拜，大卫。”我说。 所罗门也没答应。当我握住门把手时，奥尼尔又开口说： “朗，我希望你明白一点，一出这栋大楼我就可以逮捕你。” 我扭过头来盯着他。 “凭什么？” 突然间，我不想玩下去了，因为自打我进入房间以来，奥尼尔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 “蓄意谋杀。”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蓄意……？”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