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恐怖分子——六

“很难说。”至少对我来说很难，“也许他是冲着钱来的，也许是为了银……” “你是说……他没告诉你？”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打他？他来这里干什么？” 尽管受到了惊吓，她的头脑还算清楚。 “我打他是因为他想杀我，”我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试着像个无赖一样微笑，但是从壁炉架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尊容，发现没能成功。 “你是这样的人，”她没好气地重复着我的话，“那你又是谁？” 现在到了紧急关头，我一定得非常小心才成，不然局面会突然变得比现在还要糟糕。 我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可能还有一点伤心。 “你没认出我吗？” “没有。” “呃，太奇怪了。芬彻姆。詹姆斯•芬彻姆。”我伸出手，见她没有反应，便用那只手平静地捋了捋头发。 “那只是姓名，”她说，“不能说明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她想了一会儿。 “生意伙伴？” “差不多。” “差不多。”她点了点头，“你是詹姆斯•芬彻姆，差不多是我父亲的生意伙伴，你刚刚在我家里杀了人。” 我把头歪向一边，好像在说：“没错，有时事情就是这么神奇。” 她又一次露出了牙齿。 “就是这样？这就是你的履历？” 我又露出那种无赖般的微笑，但还是没什么效果。 “等等。”她说。 她看了看雷纳，然后坐直了一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没打电话，对吧？” 认真想一下的话，综合现有的信息，她肯定快二十四岁了。 “你是说……”现在轮到我局促不安起来。 “我是说，”她说道，“根本就没有救护车开来这里。上帝啊。” 她把酒杯放在脚边的地毯上，站起身向电话走去。 “你瞧，”我说，“在你做傻事之前……” 我开始朝她走去，但她转身的样子让我明白了一点——待在原地也许是个更好的主意。接下来几周我可不想把时间都用来从自己脸上清理听筒碎片。 “你待着别动，詹姆斯•芬彻姆先生，”她警告我说，“这可不是傻事。我要叫救护车，还要报警。这是全世界都认可的做法。手持大棍子的人会过来把你带走的。根本不是什么傻事。” “你瞧，”我解释道，“我说的不全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