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新世界:教育与灾难的竞赛
2015-02-01
站在今天看波兹曼当年所言,除了惊叹,只剩恐慌。
“表达思想的方式影响表达思想的内容”。媒介选择最适合的内容、改变话语结构、重塑人们的认知和习惯。
印刷时代人们站七个钟头听政治演讲的时光早就一去不返。随着电报、报纸们的到来,图像替代了文字,印象替代了阐释,知道替代了理解。人们进入梭罗所说的“相关变得无关”的时期:所有的一切都事关每个人,但我们不必做出任何回答。判断力受损、连贯性丢失,在当下的信息中不需要关联、语境、历史,乃至意义。
而电视,将破碎的时间、割裂的注意力切割得更彻底。“看上去真实”比“本来的真实”更真;记得24小时内的事情但不知道24天前的事,现时的世界与过去毫无关联、无需相连。“娱乐”成为所有话语的超意识形态,没有幽默与逗乐的内容撑不过被视的30妙。
教育,是波兹曼最后的“希望(奢望?)”。在电视(更不用说网络)的时代,教育的观点被重塑,课室内的教与学都理所应当地融入娱乐的元素,以娱乐为荣。难堪的是,大部分由印刷品滋养的教育学者们提不起兴趣进入对娱乐影响力的探讨;一边甚嚣尘上,一边俯视太平。
这场“教育与灾难的竞赛”,真的还有希望吗?
奥威尔和赫胥黎的两种预言贯穿全书。如波兹曼所说,赫胥黎预言的世界更难辨认,“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给了你那么多乐趣的对象,又如何怀疑、如何拒绝?但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危险很少在明处……
长在印刷为主的时代,身在网络时代,自我认知拉扯。时常感觉自己不合时宜,也许下一步就发现阵地已换、招架无端。
“如果某种媒介的使用者已经了解了它的危险性,那么这种媒介就不会过于危险”(P208),真的可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