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永不眠
2011-11-10
导言
在第一部著作回顾了中国大陆80年代到2000年之间的9家失败企业之后,我们可以得出关于中国企业失败基因的一些基本结论.而时光飞逝,中国大陆市场经济又经过了十年.在这十年中,中国市场继续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和改革,并且经历着各种成长所带来的烦恼.资本涌入,WTO,宏观调控给中国企业的原始型增长提供了最后一批机会,这种机会是在法制健全市场成熟的地域和时代所罕见的。一些企业家或资本家抓住了机会,完成了美国“黄金时代”般的原始积累,开始了大败局2中叱咤风云的较量,最终给我们展现了一幕幕荡气回肠的悲剧。
吴晓波在自己的不断著述中,提炼出了“中国式失败”的前提:即存在一个独特的中国式商业环境。在过去的30年中,中国一直处于一个剧烈转型的时代,法制建设和完善之中的社会形态,也就是说,我们的冒险家们往往需要穿越现行的某些法规才能成功,因此这些在灰色地带中爬行出来的企业自身就带有不可避免的污垢。
总结
在大败局中,我们透过9,10个案例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中国商人对于资本的渴求——当然,对于资本的极度饥渴是全世界所有商人的特征——然而我们的前十几个著名悲剧人物许多是跌倒在财务管理不当和企业资金链条断裂之中。
这种状况在大败局2精心挑选的案例中已经不再多见,反之,这一次企业家们几乎个个是资本家的模样:融资手段多种多样,对于企业财务的重视甚至提高到不正常的程度,金融工具的使用手法非常熟练,无论是普通的贷款,还是借壳上市,纳斯达克,政府融资,民间吸储,对冲交易,衍生金融工具以至于眼花缭乱。然而,这次的案例们深刻的表现出了民营企业家的弱势,即无论你如何折腾,王侯将相就是有种!
这要从资本身份说起。中国的资本身份可以分为三种:国有资本,国际资本和民营资本。其中国有资本极为雄厚,有政府财政为后盾,人民银行为中央银行的管理,各种政策大门为之敞开,不可谓不为王者。国际资本在2000年前还颇为国务院和政策的忌惮,甚至至今仍有怀疑(见2011年支付宝VIE案)。但是,在加入WTO之后,中国市场开始迅速的对国际资本大开门,而诸国豪强也不客气,闻味踏来,并且到08年为止还有不少的税收优惠政策。因此,在民营资本和国有资本以及国际资本的博弈中,处于相当弱势的地位。
这只是从身份上说明中国民营企业家们的压力,而具体到企业中,这些案例的失败可以总结为四大原因:
一 政商博弈的败局
a.在中国法制还很不健全的年代,在国企占大多数的年代发家起来的巨头,他们的产权明晰问题相当严重。严重也就罢了,很多企业家还乐于将这个问题拖到最后才解决,以至于政府往往最终和企业撕破脸,政商破裂成为企业的败局。如科龙和健力宝案。
b.宏观调控中的利益分野。如德隆案,顺驰和铁本案。他们都是预估错误了宏观调控的方向,没有把握住政策的意图因而做出与市场大方向不同的决策,最终导致企业的失败。
c.地方利益竞争格局的牺牲者。无论是国企,外企还是私企,无论是银行,合作社还是储蓄所,我们市场中的地域竞争一直经久不衰。与美国经济历史相像,我们的政府在地域竞争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过于在意企业给当地带来的经济收益,社会效益和政治红利,使得官员给企业套上了地域性枷锁,而企业一旦意图挣脱,政府便会“宁可烧粮,不肥敌家”。在仰融的华晨案中,令众多经济学家感叹的便是地区政府的鼠目寸光和仰融的考虑不周。
民营资本是如此的弱势,以至于30年来并未有太大变化。甚至有这样一句话:面对国有资本,民营资本只有始终坚持合作而不竞争,补充而不替代,服输而不逾越。
二 创业原罪
创业原罪是和中国改革开放至今的社会环境密切相关。
首先,我国的制度建设滞后,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都在经济发展中成长和完善,在中国经济惊人腾飞的时候,落后的制度建设给经济发展起到了一定的反作用,给企业家们相当充足的理由走入灰色地带。而我国的监管真空现象也屡见不鲜,在中科吕梁案和德隆唐万新案中,令人吃惊的是在这两资本巨头的不法行动已经路人皆知的时候我国的证监会银监会和央行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许其中的利益瓜葛远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但是监管不力明显影响了他们的理智,对他们的结局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我国企业家们自身的缺陷在资本膨胀的时候也显露无疑。首先,我们的企业家缺乏对商业逻辑的尊重。其次,缺乏对游戏规则的尊重。最后,对商业道德的漠视更是普遍。而商圈中,因果报应是可以实现的:不主动塑造一个良好的经济竞争秩序,反过来最终会死于混乱的市场环境中。
三 职业精神缺失
乍看起来,大败局2中收录的这些倒下的企业家们职业素质应该比大败局第一部中的强上许多,许多不乏高学历高智商,并且受过专业企业管理训练的.下面是我总结的一张表.
姓名 宋如华 顾维军 仰融 赵新先 吕梁 孙宏斌
身份 教授 发明家 博士 军医 作家 哈弗商学院总裁班
但是受过专业管理训练的他们仍然没能把控住自己的企业,使得那些怪兽般庞大的帝国一夜轰塌.究其企业家个人原因,不外乎亮点:
1.违背商业基本逻辑,缺乏对管理的本质把握。
2.企业家内心欲望的膨胀。
四 危机公关处理
在大败局一中,我们很清楚的看到,本来很多企业做得很好,只是在危机出现后,企业家大多没有做好准备或者直接自暴自弃使得企业垮掉,我们很惋惜,因为如果处理好危机关系,那些企业还不至于如此境地。
但是在大败局2中,很多企业的都是债务失控或者与政府关系矛盾激化到了一定的地步,这种危机是公关危机所无能为力的,所谓病入膏肓。但是企业如果能有完善的风险控制系统或意识,提前做好危机管理和预防,抑或平时处理好与政府,媒体的公共关系工作——那么在危机爆发的时候,媒体和政府绝不会一边倒的给企业制造压力,不至于墙倒众人推,兔死狗烹的地步。
写作特点
吴晓波的写作特点在第一篇读书笔记中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了,即报告文学似的经济史读物。在写作之前,作者通常查找了大量的资料,其中包括作为著名财经作家平时做的功课——一手资料。实地考察,亲身采访等。然后通过大量的阅读来吸收其他财经作者和记者或是著名经济作家的观点(书中不乏引用郎咸平和吴敬琏的观点)。在获得足够相识的资料后才开始动笔。
吴晓波是那种“道”在“器”前的作家,“道”就是他对微观经济宏观经济的理解,通过“道”来观察企业的兴衰,最后用“器”即文学体裁来表达“道”。最终,他的观点充斥着整部著述,引导着读者向他的“道”逼近。
六年前,大败局开创了中国非商学院式的写法引起一阵轰动,一时洛阳纸贵,而这种浅显易懂的大众读物在现在泛滥中国书市,但是能超越大败局系列的却屈指可数。
但是不得不说,那些文学渲染的悲剧色彩有时读起来会有一点肉麻。
吴晓波认为,管理学实际上是类似于医生的工作,即诊治型的作用。为企业号脉,为企业治病。再大一点,为整个中国经济号脉,至于手术,则是发改委的事情了。
案例研究
本次案例研究比大败局第一部的读书笔记要翔实一些,因为资本的元素引入使得企业的失败基因更多的千变万化而不易察觉,因此将众多因素列出,总能看出些道道吧。
健力宝
发家史:将县里作坊工厂开发出啤酒生产线
企业家身份:三水县三水酒厂厂长
创业过程:受可口可乐启发,开发出运动型饮料,用易拉罐包装,赞助1984洛杉矶奥运会,上新闻,一夜成名
企业情况:坚持饮料战线,在混乱的饮料市场和保健品市场中长期能独善其身。但是企业产权不清晰,三水县行政单位的地方用人体制阻碍企业发展。
出名原因:长期的明星产品健力宝高知名度
问题:产权问题与地方交恶
资本情况:上市受三水市政府阻碍未成功,多次与政府股权谈判未果,政府将股权以3.38亿元卖给资本家张海。张海烂帐缠身,管理企业能力差。
败局:张海管理团队三步烂棋:
1.唾弃健力宝品牌,开发第五季无果
2.唾弃健力宝现有的营销团队。
3.迷信广告,追求轰动效应。
4.多品种齐上无重点。
5.沉迷足球营销
6.借罐装基地之名操作资本,损失惨重。
最重要的是:地方政府不断以违法行政粗暴干预企业内部管理
结局:07年统一入主健力宝,健力宝状况至今良好。
李经纬瘫痪双规,张海入狱10年
企业历史:27年
科龙
发家史:潘宁开办乡镇集体企业珠江电冰箱厂,引进先进生产线,使容声冰箱享誉中国.
企业家身份:容桂镇公交办公室的副主任
创业过程:镇政府出资9万试制费,珠江电冰箱厂靠新颖的款式,上乘的质量以及灵活的营销策略而成功,镇政府大力支持甚至炸山修厂,收到邓小平惊叹.
企业情况:产权不明晰,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潘宁成立了科龙集团和在香港上市,97年营业收入34亿元,利润6.6亿元,但是在成功后开始成为政府官员掉空地方资源的工具.98年科龙在政府旨意下被迫收购华宝空调,两个月后潘宁神秘下台.不知名巨额亏损.被格林科尔收购后,顾雏军铁腕管理颇有成效,但是随后大笔并购并引发与郎咸平的争论,最终以关联交易为理由被谴责股价大跌,被迫卖给海信集团.
出名原因:邓小平视察后不敢相信这是乡镇企业,说出了发展才是硬道理的名言.
问题:产权不清晰
资本情况:96年科龙在香港联合证券交易所上市,融资12亿,但在2000年时科龙财务神秘巨额亏损,有人推测资产被掏空,被灰色企业格林柯尔收购.收购后扭亏为盈,但是大举并购国有企业,最终董事长顾雏军涉嫌关联交易所谴责,被迫资本转让给海信集团.
败局:潘宁时代没有及时进行产权改革,后来的主人顾雏军过于强烈的个人行事,违反了商业基本逻辑.
结局:被海信收购,成为海信科龙
企业历史:27年
德隆
发家史:91年新疆乌鲁木齐唐万新办的一家电脑经营公司靠代理斯通打印机在新疆赚了150万,92年雇佣5000人去深圳排队认购原始股
企业家身份: 大学辍学,投机商人
创业过程:利用资本成立新疆德隆实业公司,倒卖原始股和内部职工股,在国债市场完成原始积累.96年总部迁到北京.
企业情况:德隆核心理念”创造传统行业新价值”.在实业上实施多元化整合,通过三驾马车的控股(新疆屯河,沈阳合金和湘火炬),在进行精心产业整合,使得三家企业起死回生,颇受好评.利用资产进行资本运作牟取暴利
出名原因:98年德隆购买航母,股市上的”天下第一庄”.
问题:三驾马车利润有限,不能产生大量现金流,德隆无法靠良好绩效在股市获得增发资格,因此无法支持金融扩张所需要的资金量.企业家唐万新没有节制的扩张.
资本情况:不断通过坐庄,通过老三驾和新三架的控股,不断释放利好消息和运用整合概念抬高股价,其中大量资金是银行借贷和高息私募
败局:坐庄不套现,还保持高控股,无异于自残.为了维持高股价而竭尽全力寻找资金,因此利用上市公司”壳资源”进行严重的关联交易和合法+非法的委托理财.被郎咸平调查文章披露,中国股市应声而跌,熊市中德隆被监管部门盯上.04年被媒体报道资金链绷紧,老三股跌停,最终被中央处理.
结局: 06年唐万新因”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和”操纵证券交易价格罪”被捕,老三股分别被收购,绩效良好,德隆垮台导致全民埋单
企业历史:12年.
中科创业
发家史: 朱大户,靠认购股权证发财,后成为股票大户.
K先生,吕梁,财经作家,建有K先生工作室,撰写股评
企业家身份: 股票大户和作家
创业过程: 朱大户购入康达尔(0048)想坐庄,但正逢禽流感,两亿元被套牢,于是找到K先生联手炒股.通过工作室和朱大户的人脉,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融进3.98亿元,完成控股3000万的建仓目标,通过操盘手震荡上升,将康达尔对倒建仓,同时K先生写了4篇有影响力的股评,变相推荐康达尔,配合牛市大势,1999年519股市井喷,康达尔成为大牛股,12月创立中科创业
出名原因:证券类媒体和金融研究机构大力推荐,中科成为中国最佳股票之一
问题:融资方式违法 坐庄炒股无法维持很久 公司内部人员私自建仓炒股,老鼠仓庞大 监管部门袖手旁观
资本情况: 4个月内K先生收购大量公司,完成“中科系”的构建;不断进行利好重组。朱大户负责锁仓
败局:朱大户不想锁仓,变卖股票套现;同时K先生清理老鼠仓,未料金额庞大,12月25日开始对价格敏感的市场突然崩盘,中科系一夜垮掉
结局:K先生神秘消失
朱大户变现后逃往国外
中科创业改名为ST康达尔
企业历史:1年
华晨
发家史: 1989年仰融拿着外贸公司的400万企业债券去上海炒股,赚了点钱,90年结识中国金融学院党委书记许文通,赴香港创办华博财务公司。
企业家身份: 投机商人
创业过程:为了利用资本手段拯救国企,仰融买下沈阳金杯客车厂。在一些人的运作下,金杯竟然通过了美国证监会的审查,并且通过各种复杂的资本运作手段使在百慕大的壳公司华晨成为金杯的股东,再利用海南华银,中国金融学院和人民银行教育司的背景令金杯客车在纽约交易所成功上市。
企业情况: 上市后金杯客车凤凰涅槃,辽宁沈阳政府雄心勃勃。但是当时外资踏入中国汽车业,国产汽车衰败。仰融通过自己的企业管理才能将明星产品新海狮推出,金杯销量大增。结合五朵金花(五家外资)共同研发中华轿车
出名原因:明星产品“中华轿车”,资本领域的“华晨系”
问题:对政商博弈没有考虑周全,酿下大患。华晨的产权问题(基金会)
资本情况: 2001年左右收购5家上市公司,关联公司158家,构建华晨系
败局:与罗孚合资的发动机生产厂设定在宁波,东北政府与华晨的矛盾激化;同时产权问题暴露,政府和仰融全面对抗,仰融出局出国。
结局:华晨汽车在资本较量中管理层人才流失,导致最终错招频出,失去中国汽车的领军地位。仰融在美国重归汽车业
企业历史:15年
顺驰
发家史:1989年孙宏斌在清华大学毕业后便来到联想公司,在销售部业绩出色之后,在25岁便成为联想企业部经理。后来孙宏斌在联想私设帮派,被柳传志发现,携带私款1700万元转移时被柳传志报案,入狱5年。
企业家身份:清华大学研究生 哈佛大学商学院总裁研修班
创业过程:1994年提前1年出狱后,孙宏斌找到柳传志,后者借给他50万来到天津。成立顺驰房地产吗,是天津第一家尝试买断式的代理公司,迅速成名。98年中国房市爆发成长,2000年通过努力拿到两块地块,轰动一时,坚持中介代理和房地产开发,开出60家连锁店覆盖天津市场。尽管拿地成本高,依靠广告和轰动性出名
企业情况:天津最大的房地产中介和开发企业,,多次在拍卖土地中成为“天价制造者”,在全国形成了覆盖之势。 孙宏斌本人学历高,智商高,思考缜密筹划,拿地有技巧,项目定位和设计有很强的现实性,并且对现金流的严格控制使得有限资金的使用效率达到极限。顺驰的战略设计是用速度击败对方
出名原因:企业在天津家喻户晓,孙宏斌和王石的多次较量
资本情况: 一。自有资金和合作伙伴资金被挖掘到了极致。
二.销售回款,受宏观因素影响资金问题日渐严重
三.银行。收紧银根松动无期
四.信托,境外基金和上市(各种流产)
最终因为宏观调控,资金流断裂,拖欠土地费用和银行贷款46亿元。
败局:1。顺驰的快速建房模式使得质量有问题,危机频发.。2资金流过于紧张,错估了宏观经济形势导致企业成长过于刚性。一个是现金流为第一要素的企业家,最终败在了现金流的断流上。房地产业尽管遭遇宏观调控的寒流,但是仍然是一个处于上升阶段的行业。孙宏斌把企业做得如此刚性,只能说是一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失败。
结局:06年9月,孙宏斌以12.8亿元把55%的股权卖给了香港路劲基建公司。
孙宏斌创立融创集团,继续房地产行业,并且在10月7日正式在香港联合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
企业历史:17年
铁本
发家史:戴国芳收购破铜烂铁发家,1984年前后办起了一家炼钢作坊,承包了一些国有钢厂车间。96年注册成立了江苏铁本铸钢有限公司。
企业家身份:小学辍学
创业过程:2000年前后铁本销售超过1亿元,03年花巨资完成高炉项目,产量猛增到100万吨,销售超过25亿元。
企业情况:铁本的新建计划得到了常州市政府的大力支持。由于投资上百亿元的钢铁项目难以得到中央批准,铁本进行拆分后化整为零。专家论证,政府支持和成本优势使得铁本有着巨大优势
出名原因:被央视焦点访谈曝光违规项目
资本情况:越权分22次将投资高达105.9亿元的项目分批审批,已经贷款数十亿。
败局:陷入了中国民营企业重型化和中国经济重型化的讨论中。被新华社记者调查出违规操作,将自我虚开发票的行业“潜规则”写入自我审查交给上级。被批当地政府违规操作,非法占地,挪用贷款和偷税漏税,被国家宏观调控的行政手段所惩治。
结局:作者倾向于铁本是被冤枉的,戴国芳最终只是被虚假发票所害,而这是政府鼓励的潜规则。其他指控全都不见了,戴国芳最终入狱,铁本死去
企业历史:8年
注:本案是著名的国家对中国企业家“法罪错位”案例之一,颇有争议,在中国法制民主化不断加强的过程中,戴国芳不幸的成为中国政府行政手段调控经济的替罪羔羊。
三九
发家史:受军医大学嘱咐创办南方药厂。把盖职工用房的钱添置新设备,成功建成了中国第一条重要自动化生产线。通过老乡的治疗胃药的中药配方,开发出了三九胃泰复方冲剂。
企业家身份:广州第一军医大学下属南方医院的药局主任
创业过程:利用军医的良好形象,去各地开学术报告会宣传三九胃泰,发明出租车广告车顶广告和李默然宣传广告。88年南方药厂的产值达到18亿元80年代最成功的市场化企业之一。
企业情况:92年改名三九药厂。实施最为宽松的法人代表个人负责制。突破了僵化的国有体制对企业的的束缚,带来了真正的政企分离.三九胃泰是一个过于优秀和挣钱的产品.第一次资本扩张在医药行业并购比较成功,其他并购留下了危险的种子;第二次扩张着重于资本扩张和互联网;被点名批评后开始做医药销售渠道扩张.
出名原因:明星产品三九胃泰,时代广场的999三九药业广告
资本情况:91年被解放军总后勤部出资1亿元收购.2000年4月上市,股票升幅大,筹集资金16.7亿元.银行贷款政策很宽,各种融资渠道优惠多,导致不知节制的负债.
败局:企业战略直觉每次都正确,但是做法大而不荡,缺乏深思熟虑,<21世纪经济报道>刊文披露三九共欠银行余额98亿元,陷入巨额财务危机.危机爆发,银行封存资产.赵新先将矛头指向国资委,被退休.后被发现有违法经济活动,而继任者难以展开任何工作
结局:07年央企华润集团重组三九.赵新先被判刑一年
企业历史:23年
托普
发家史: 青年教师凑了5000元注册了托普电子科技发展公司,靠做电子显示屏挖到第一桶金.开发自动打印发票的计算机完成资本原始积累.后因为国家金税工程而被瓦解业务.
企业家身份: 大学老师
创业过程: 顺应国家信息化建设浪潮,托普开始圈地做”西部软件园”,概念突出使得扶持政策,税收优惠和社会荣誉接踵而至.
企业情况:通过不断炒作高科技概念来圈地,扩张资本和资本运作.利用官员们对于政策失误的敏感和对概念的渴望,迫使官员被宋如华摆布.托普通过建设”软件园”圈地成为地主,获得当地银行支持,获得当地软件改造项目,获得垄断性资源,通过资本操作形成托普系.本身没有任何好的产品开发出来.完全靠概念和资本操作
出名原因:圈地,托普系和大招聘
资本情况:借助国有企业的壳资源上市,通过操盘炒作股票.
败局: 04年宋如华2元钱卖出股票从托普抽身而出,留下大笔债务,违规资本操作和关联交易.危机全面爆发
结局: 07年托普被停盘.
宋如华逃往美国,控股quixit inc,创办书院广场,成为华人的精神文化家园。
但是他本人被证监会永久市场禁入。
企业历史: 17年
尾声
我有时觉得,研究失败者总是比研究成功者舒服。因为看成功者历史,你会觉得很焦虑,因为他们的成功因素可能在人生的任何过程,任何一秒种,你根本难以发现,甚至于可能你拥有任何成功的因素缺败在了命运。
而研究失败者则可以分析出,至少他们哪里做的是不符合常理的——尽管成功者也常常不符合常理——但是失败者身上的超出“理性”和“科学”的被剥离出,终有一部分是失败基因。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被老师推荐这本书写读书笔记,因为这些人事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子里,会有助于我将中国商业某些东西“一眼看到你”。
还是那句话,阳光之下并无新事,同时,失败永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