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把厨房叫做“灶披间”,而且以前的上海,灶披间多是公用的,一家一半。早些年,我就经常在这样的半间灶披间里烧菜给朋友们吃。
六冷盆六热炒、大菜大汤加咸甜点心,一个人就这样一桌桌酒水烧出来。那时候南昌路还是个菜市场,方便买到很好很新鲜的食材,不远处的全国土特产商店又有各种精彩的南北货和佐料。
下午开始准备,切切配配都弄停当,晚上朋友到齐,吃一会儿冷盆聊聊天,热菜也很快一只只跟着落锅上台子了。江浙的看家菜不用说了,饭店里吃到好的,也能学个彷佛给大家换口味。吃过我烧的菜,应该会有很好的记忆。
现在不太这样操办了,一是怕累,二是好的食材难觅,佐料也不如人意。懂得吃的人呢,也少了。大家呼啸着去馆子大吃一顿,宾主也能尽欢。
家里有张请客人多时候用的圆台面,和普通的圆台面可不一样,由各种小小的木块拼出花纹,非常考究美丽。如今还在,只是好久没用了,大概也要一直这样冷落下去了。
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用一支笔写这食物的荣光。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菜已经上桌,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我像个主妇,带着满足和一点愉快的疲倦,招呼朋友们入席。
请大家这就动筷尝尝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