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北的《怀旧食堂》,序言叫做“人间味”,这很好,和长长的目录很搭调。长长的目录,就是一份菜谱,也是一场属于吃货的文艺与感伤:“马齿苋知道我们相爱”,“雨天的面”总是别有一番味道,“笨鸡腿”就像一直聪明不起来的我自己,“麦丽素青春”苦涩又甜美,“流泪的糯米饭团”抱紧了自己,“妈妈的饭,情人的糖,吃过后,多少年依旧不忘”……如此等等。
这本书以故事的形式,记录了记忆中悠远绵长的美食滋味,而不同的美食滋味,就是不同的人生况味。我们沉溺于有童年母亲精心烹制的美食,对深藏于胡同深巷中的街头小吃流连忘返,漂泊他乡偶然遇见的特色美味让我们记忆犹新,回忆中永远甘醇美好的故乡味道再也吃不到。我们吃的是美食,也是人生,食物本身的意义不过在于饱腹,但我们自己却赋予了食物超越其本身的意义,甜蜜或辛酸,美好或伤感,温馨或落寞,不一而足。
就如书里说的,“世界如油锅,我们都只是满身伤痕的煎饺”,因此,我们需要一些东西来抚慰这伤痕,所以有时候美食如此重要,对于吃货而言,没有什么比美食更能带来满足,也没有什么比美食牵扯到更多的记忆,或温暖,或深刻,或伤感,或幽默。但是,又那么的简单、纯粹、温柔、深邃。
其实也并不只是针对吃货,这理由其实很显而易见。一说到路边的烧烤摊,任谁都会涌起大段大段的故事与回忆,连带着那段吃烧烤的岁月。没有人能够否认,人生的况味其实是和食物分不开的,与一种食物相关的经历,与一种食物相关的人,与一种食物相关的故事,与一种食物相关的岁月和情怀,与一种食物相关的所有。
我毫不怀疑,以食物为索引,可以把一个人一生的故事讲完。人对食物就是如此的依赖,不止是生理上的,也是精神上的,依赖到,超出了想象。因为食物不仅仅是食物。食物是留在你心中的某些念念不忘。
文by老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