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两不见,唯有移民泪_出三峡记书评-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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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雅思听 出三峡记 的书评 发表时间:2016-08-24 15:08:59

山水两不见,唯有移民泪

       第一次看见《出三峡记》是在一家书店里,在各种精致美丽的书中,看见一个沉默的背影:轮船的甲板上,一位赤裸着脊背,伋着拖鞋的精壮汉子,伏在栏杆上。他的眼前,也即是身后,一重重的山,在江面上,退开去。

       那就是三峡的山,那就是出三峡的人。

       在一个雨天的下午,我读完了《出三峡记》。正如晋永权自己所说,被书写出来的文字,哪怕是原话照录的文字,一定脱离开言说者这一母体,她瞬间就成了语言的孤儿,被不同背景不同心态的读者赋予了不同的内涵。

       流来天际水,截断世间尘。古人的一时感慨竟应了今天的景,照片上那些茫然朴实的身影后,是隐约呈现的巫山云雨,是沉默着的长江。滚滚长江东逝水,而他们于这滚滚长江中又将何去何从呢?他们注定只是“舍小家保大家为国家”的牺牲品,他们注定只是电视新闻上一个转瞬即逝的雪花点,他们注定只是山水画外的一声叹息。

       作者用5年时间接触三峡移民群体,通过迁徙的宏大背景,讲了几个卑微人物的故事,其中一篇叫“天问”,为了让孩子在医院里出生,陈东花了2000元,让妻子王佳英在医院待产,要知道,村里人住院生孩子这还是头一遭。意外的是,由于生孩子过程中失血过多,王佳英需要输血。一段时间后,她被验出有艾滋病,接着,村里像出瘟疫一样,人人处于惶恐之中,陈东一家遭遇了可怕的变故,妻子死了,生下来的女儿也被带走了,生不如死的陈东直到几年后才被告知妻子是因为输血染上艾滋病,于是向法院寻回公道„„ 尽管类似的故事我们听过看过上百回,但在《出三峡记》读到这故事,震撼感却尤为强烈,我们仿佛能在某一页的插图看到这个主人公,看到这个完全被生活击垮的悲哀的面孔。这里从来不缺少孕育荒唐故事的土壤。“巴女谣”中,外出做“小姐”的小米回到家乡当起志愿者,成为报纸上的“移民中的新女性”,多么的戏剧性,却又是一出多么沉重的悲剧。

       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因为我们更习惯看到“三峡移民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的官方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水利枢纽工程下,他们卑微得像蚂蚁一样。在搬迁的条件上,他们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无奈地带着记忆离开故土,

       面对未卜的人生。移民队伍中,所谓的“幸运”移民,也不过是被安排迁移到珠江三角洲的边缘地区,有多少人是真的能适应而生活下去呢?部分人选择回流库区,成为没有“户口”的人,部分人不愿折返,在夹缝中求存。

        “他们无法表述自己,他们必须被别人表述——这是卡尔.马克思1851-1852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说的话。与外迁移民在一起时,我时常想起这句话。在所有有关三峡的资料中,都有人在替他们说话,唯独鲜见这些移民自己的声音。事实上,这里讲的是话语权的问题”。
       
       他们没有说话,因为说话太轻,张开嘴巴就消散在空气,甚至因为我们走得太快,来不及听见他们的声音,眼角刚滑过他们似乎落后了一个世纪的装扮,只来得及好奇,还来不及猎奇,就急急前行。我远远地注视着,以为自己正用一颗悲悯的心,在体谅三峡原住民的感受.,可即便阅读了,倾听了,感怀了,依然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力,甚至些许虚伪,当明天的太阳依然升起,提起这本书,我大概只会说:“一本好书,值得一看。”如此而已。 但是,书中那个流着泪拉着儿子手送别的老母亲,那出了娘胎就带着病的陈小梅,还有那低着头,抱着小猫的的孩子,你的眼睛看着哪里,有没有找到前行的路,路上有没有人欺负你?甚至,涂在门板上的粉笔小女生;陪着一家人上坟祭祖的小黄狗,他们都还好吗?

       像江面上的雾一样,不知飘散在哪里。

       2007,他们曾经的家园,已经全部彻底被淹没了,那些流传千古的诗篇已经永远失去孕育的土壤,只能消散在远山的雾气里。如果还有思古之幽情,恐怕只能在梦想的天地里。因为即便“古人眼中森森的林木,搬迁到新建的张飞庙后也死得差不多了。”

       读库0600中收录了卢跃刚为本书写的序,因为种种不可抗拒的人为因素,这篇序没能收录在书中付梓。他写道,中国水库的移民史,是一部令人心酸而悲怆的历史。“出三峡记的书名有“出埃及记”的意境,不过我相信他一定知道,带领三峡移民顺江而下,背景离乡的人不是摩西;半个多世纪以来,1500万水库移民的队伍中没有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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