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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之败——按揭泡沫的破灭

我们在新世纪公司的停车场没有逗留太久,开车往高速路的方向走了半英里,把车子停在侧路上。然后,我们走回新世纪,绕着公司大楼观察了很久。 根本不要想就这么长驱直入,因为我们事先没有预约,不管用什么理由都不能明目张胆地打探情况,问东问西。那样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打电话给纽约雷曼按揭部,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我们就玩儿完了,而大卫·谢尔一定会拿我们是问。 “咱们根本进不去,”大卫·格罗斯说:“真的是没有什么借口啊。” 我回答道:“这可不好说,给我两个大比萨饼盒子,三分钟内我就能通过那道门,进到总裁办公室去——‘布拉德·莫里斯坚持要滚烫的比萨,额外加奶酪的。’” 格罗斯盯着我,很明显是在琢磨我到底犯了什么毛病。我决定还是不要披露我那虚度的青春期所发生的故事,于是转而制定我们的行动策略。我们需要找一家靠近公司大楼的餐厅,就能锁定几个在那儿休息的按揭推销员了。 我们发现了一处堪称完美的饭店——时髦而俗气,午餐价格不菲,漂亮的吧台,豪华装修,迷人的女招待——距离新世纪总部大楼不过几百码远,我们在几个小时之内就把它变成了自己的总部。坐在墙角的饭桌旁,我们商议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首先,根据阿希什打来的电话,现在美林账面上充斥着按揭支持的价值500亿美元的CDO——全都是次级债,其中大多数来自加州,有一些或许就是从这家餐厅卖出去的。格罗斯提醒我注意,我们离开时彼得·哈马克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在一个月之内新世纪不能把这些次贷推销出去,他们就死定了。新世纪的资产负债表可经不住这个。”彼得这话可不止是针对新世纪,我们都一样。捧着卖不出去的次贷就像烫手的山芋,没有人能撑得住。他对我说:“劳伦斯,如今的市场就像是一条交通线,每一个人都争着往头里挤,等着开绿灯——赶紧卖掉CDO,才能往前走。”在彼得看来,如果交通灯出了问题,最前头的两辆车就卡住动不了,其他人会向后倒。整条路上谁都没法动,全塞在一起,可就大难临头了。 新世纪每个月卖出50亿美元的按揭,而大卫·艾因霍恩——这位拥有数十亿美元的对冲基金绿光资本(Greenlight Capital)的创始人和总裁——刚刚加入新世纪的董事会。他可算得上是华尔街或许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做空者。既然如此,这位仁兄加入到有着价值10亿美元的总部大楼,员工都开最新款的美洲虎跑车的新世纪,所为何来?此时他出现在董事会里,这个新情况不得不让我停下来反省。难道我们都错了吗?他们真的握有黄金生意,合乎正道而又光明正大吗?难道亚历克斯、迈克尔和麦卡锡都判断错了吗?它毕竟是全美第二大次贷提供商啊! 我心里七上八下。我猜我的表情出卖了我的担心,但是大卫——我们最好的债券销售员——却没有同感。他说:“听着,新世纪几个月前进行了重大改组,新任首席执行官是布拉德·莫里斯。坦率地讲,我不在乎大卫·艾因霍恩是否加入董事会。我压根就不在乎谁在董事会里。” “但我知道一件事——我们俩都看到了彼得搞的那些关于新世纪按揭投资组合的文件了,它显示新世纪就是一家按揭工厂,成千上万的按揭都是从他们这里流出去的。次贷在2004年上升了100%,2005年又增加100%,天知道2006年是多少。终于,现在我们看到了住房市场掉头衰退的迹象。” 更糟的是,利率重置即将破茧而出。我们看了相关文件,成百上千的穷人马上就会看到他们的房贷还款从每月800美元攀升至2400美元,或许会更多。那是纸糊的房子,因为这些房主根本负担不起。突然间我的自信重振,我知道彼得·哈马克所说的交通堵塞已经露出端倪。也许不会马上堵车,但是就在这家餐厅门外,就在新世纪,交通灯已经不再变绿了。 此刻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那些“健美运动员”赶来吃午饭了。你不可能错过这些人,他们都油头粉面,肌肉发达,穿着紧身衬衣。你也能闻到他们的味道,昂贵的古龙水散发着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气息。女招待告诉我们,她只要端三盘意大利面就能收到100美元的小费。 你能看出来他们每个人都干得很出色。这些家伙很自信,稍显张扬,那是一种并不需要真才实学就能挣到高薪的人群共有的轻浮。他们沾沾自喜,尽情地谈论着体育、美女和汽车。即使现在股市发生暴跌,这家小餐馆里的人眼皮都不会抬一抬,他们才不在乎呢。 我们吃完午饭,坐到吧台上,正有两三个“健美运动员”在喝啤酒。我们很容易就与他们打成一片,他们也很高兴跟一对在度假的华尔街打工者聊聊天。他们告诉我们,按揭经纪是地球上最棒的行当,他们都能挣到30万到60万美元的年薪。 我们提到华尔街正在?言繁荣的房产市场或许会逆转。有一些微小却明晰的信号显示,市场已经开始平抑,很有可能下跌。但是,他们根本不考虑这种可能性:没问题,就是一小点,不足挂齿,不用担心。 他们就像一群孔雀,争相炫耀着自己的高额薪水,新世纪的大量市场份额,每天、每周能挣多么多的钱。他们洋洋得意地说自己能挣双份佣金:卖按揭的都是强人,而新世纪给的薪水对得起最好的销售员。 我问他们,是否考虑过利率重置引发大规模违约的可能性。他们对此不屑一顾,口气更狂了,说:“兄弟,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管把按揭卖出去。到此为止。在那之后,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别人的事了。” 我问,利率重置以后,穷一些的人还负担得起吗?答曰:“但愿如此,否则他们就得回贫民窟去了,不是吗?” 在批准按揭之前需要收入和财产证明吗?答曰:“当然不需要。他们只要说自己有这个收入就成了。要文件证明干什么?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你们不怕那些没有文件证明的借款人拿到钱不还就跑路了吗?答曰:“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销售员。新世纪能让我们轻轻松松就把东西卖出去。” 他们都知道新世纪股票的引人之处就是有10%的分红,这正是它的卖点。它是纽约证交所分红最高的股票之一,简直好得不像是真的。一旦市场走衰,分红不得不削减,这只股票马上就会崩盘。人人都能看穿这一点,唯独这些健美运动员视而不见。他们说:“听着,哥们儿,我们公司如日中天,在市场上所向披靡。我们跟着展翅高飞就是了。公司最好的三位销售员四年挣了7400万美元,包括现金和股权。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目标,而新世纪会让我们美梦成真。天下人皆有其屋,不是吗?那就是我们的目标。新世纪的新世纪公司,你会爱上它的。” 他们告诉我们,新世纪组织主题豪华游轮旅游,让顶尖销售员坐着高悬“史上最好的按揭公司”标志的大游轮去巴哈马度假。公司甚至包下西班牙巴塞罗那火车站,供顶尖雇员尽情吃喝玩乐,开怀畅饮。新世纪管理层大张旗鼓做慈善捐款,还送一名做出突出贡献的高管去保时捷驾驶学校。“哥们儿,”我们新结识的朋友说,“我们新世纪绝对是新崛起的蓝筹股。这是我们的口号。” 你不可能不喜欢这些新世纪公司的英雄们,但是他们的看法太过片面。从一开始,他们就对彼得·哈马克所披露的公司三大创建人抛售公司股票的证据一无所知,也不关注公司账目险象环生的情况。马里兰金融研究机构开始盯上新世纪,对他们公布的第三季财务报表颇多质疑。 他们更不去注意有一位加州律师阿兰·拉莫斯已经出离愤怒了。阿兰·拉莫斯的客户,一位老太太欠下大量“老年公民”贷款还不上,被逐出她位于斯托克顿西北的三居室。拉莫斯先生一查她的贷款文件,发现收入记录那一栏竟然空空如也。 他惊呼:“收入栏竟然是空白的?它怎么能逃过第一个看到的人的眼睛?这样的贷款也能通过?” 答案就在这里,以新世纪的手段,这样的贷款就能通过。它的贷款规模在2000年是63亿美元,到今年有望突破600亿美元。这家公司每月都把数以千计的按揭卸给了华尔街做按揭证券化的家伙们,那都是些外表聪明的草包。 大卫·格罗斯和我都惊诧不已地离开了那家酒吧。这些趾高气扬、傻里傻气的“健美运动员”都对生活现状自满得不得了,对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更对华尔街的先知先觉一窍不通。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们纽约也就相当于1991年的加州,甚至是1981年的。 我告诉大卫:“这里有些东西烂透了,我们正处在滥发按揭的狂野西部。” 他说他同意,而且真被那些“健美运动员”漫不经心地签发按揭协议的方式震惊了,他们根本不管发放出的贷款能否收回。在闪瞬而过的刹那间,我看清了问题的本质。就在这家充斥着自满和愚昧的小餐馆,我们看到的正是这波房产热潮不道德的灵魂,它的症结和核心所在,这是梦想开始之处,也注定是心碎失丧和金融崩溃之地。 这些家伙满不在乎的态度实在令我们吃惊。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无论是公司还是借款人的财产都与他们无关。对于受害人或者雇佣他们的机构,这些人就是被当枪使的。 尽管理由不尽相同,但他们跟我们一样,也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群体。我和格罗斯都把他们看作驾驭潮流的职业推销员这一品种的,当一波浪潮过去,他们会马上去寻找下一波。我想起了费城的非法经纪公司,他们采用高压策略推销垃圾股票,无所不用其极地滥发承诺,只要能把东西卖出去,啥都敢答应。我们刚见到的这些家伙也是一丘之貉,完全脱离现实胡作非为。这些人成群移动,从一个销售诡计转移到另一个,大概每五年换一个打法。他们精于此道。我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别忘了,我自己也卖过成车的猪排啊。永远都不要忘本,不是吗? 以任何标准来看,雷曼的2006年都是暗流涌动的一年,尤其是住房市场现在开始跳水。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一旦失去CDO这只救生筏,我们想不出按揭部如何能从暗流汹涌中逃出生天。据我们所知,交通信号灯已经出现了故障。这或许就是ABX指数震荡走低的原因,所有人都赶着排队,准备逃离。 连看起来坚若磐石和有理由赌它升值的达美债券也遭受了几个艰难时刻。回首4月的情况,当时达美债券惨得一塌糊涂,我都不想再提,要知道,我是最早为这家破产航空公司建仓的。 回到4月17日,达美债券已反弹至26-27美分对一美元。但情况却急转直下,尤其是真主党的导弹开始轰炸以色列,而世界石油市场,也像往常一样,立刻上扬,航空燃油的价格随即飙升。紧接着,飞行员威胁要罢工。我们仍持有大量的债券,虽然是捡便宜买进的,但还能回到4.25亿美元的票面价值吗?随着时间的推移,罢工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每个人都说罢工一触即发,达美的整个飞行团队都将停飞,这会导致现金流归零和十分不利的资产负债表。 每一个人都这么认为,只有简·卡斯尔另持高见:“飞行员们在虚张声势。相信我。达美公司的债券还值52美分。” 我们全都在赌桌上下了最大的注,也就是说,我们把最大限度能拿出的钱都押上了。在那之后,无论价格多低,我们都没法再买另一种债券了。而市场并不听简的话,达美债券的价格掉到23美分,然后是22美分。紧接着,扣人心弦的危机真的爆发出来了。 周一下午两点半,我的直通旧金山办公室销售台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销售部主管约翰·冯·欧斯特在电话里告诉我一个糟得不能再遭的消息。总部位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旗下有5000名雇员的大型共同基金罗普莱斯公司(T. Rowe Price)想要卖掉达美债券。我知道他们是我们的最大客户之一,手里握有票面价值高达1.2亿美元的达美可转换债券,占全部达美可转换债券总额的20%。罗普莱斯是家名副其实的老牌公司,成立于1937年,现在运作的资金有4000亿美元,绝对不容小觑。 约翰的咆哮从加州传来:“劳伦斯,他们现在就在我电话线上,让我们给出达美可转换债券的报价。” 我答道:“21,22,1000万美元以上! “别挂线,”约翰喊道,“我马上回来。” 几秒种后,他再次回到线上,喊道:“他们接受这个报价,但是他们想清仓!” 我的天啊,他们想把债券全都卖掉。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飞奔去找劳伦斯·麦卡锡,报告战斗的惨状。我知道他很为难,因为我们的赌注已经接近极限了。 片刻沉默之后,劳伦斯·麦卡锡斩钉截铁地说:“出价18,全部买进!” 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劳伦斯·麦卡锡的眉间渗出汗珠,而他写备忘录的手在微微颤抖。 冯·欧斯特大吼道:“他们有1.2亿要出手,我现在最需要听到的就是这两个美妙的词。” 一连串数字闪过我的脑海:票面价值总计1.2亿美元的债券,乘以18%,一共是2160万美元现金。劳伦斯·麦卡锡略一点头,说:“成交!”一锤定音。 这回劳伦斯·麦卡锡干得有点悬。我们离赌桌的最大限额赌注只有一英寸半远,这意味着花5美元都是大数了,而劳伦斯·麦卡锡刚刚花了超过2100万美元。某人的预算要见顶了。“我得去见加特沃德,”劳伦斯·麦卡锡说,“我的天啊。” 几周之后,我接到罗普莱斯公司交易主管的电话,他对我说:“我干这行已经有年头了。破产航空公司的那桩交易,绝对是我听到的最剽悍的一通电话,那是麦卡锡吗?” “还能有谁?”我答道。 就在我们买下全部达美债券的几天后,达美的飞行员们取消了罢工,债券价格又回升到24—25美分。加特沃德喜出望外,因为劳伦斯、简和我说服他分担风险,在18美分的价位上全数吃进。按照简的主张,达美债券是捡到的宝,完全没理由卖掉。于是,在整个2006年的夏天,我们把海量的达美债券牢牢地攥在手里。 现在,我们快速闪回到寒冷的11月的第七大道上。我步行上班,盘算着我们对新世纪公司建立的巨大空仓,以及规模更大的达美债券多头头寸。第一个恐怕得算我的过失,第二个是听从简的建议的结果,但是我建的仓。全部门都清楚,我们在这场豪赌上下了血本,还没有人对此冷嘲热讽,但是我们的处境很不妙,持有达美债券已经超过十二个月,而我们公司的财年是在11月结束。 我走到公司大楼,停在楼下喝了杯咖啡。还不到六点半,已经有几个人聚在那儿了。我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跟我很熟的证券交易员吉姆·埃弗里特,他冲我咧嘴一笑,说:“今天是你们这些家伙的大日子。” 我一点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肯定也是一无所知。 “你还没听说吗?”他说。 “听说什么?” “美国航空要收购达美,债券价格至少是55美分。 那一刻,无以言表的幸福感完全淹没了我,一股爽意直注入我的脊梁骨,脉搏狂跳,我撒腿朝交易大厅冲去。根本想不起来电梯还在上升,甚至想不起来是否有人应跟我分享,只有一连串数字闪现在我脑海里。现在我们拥有票面价值约为7.2亿美元的债券,大多数是在25美分的价位上买入的。 我冲出电梯,就像刚挣脱陷阱的猎狗,直扑向办公桌,按下显示器的按钮。确实如此,美航的收购价是55美分。我赶紧拨通麦卡锡的手机。他还没有听说这个消息,说他马上就到。 我能听出他兴奋得不能自已,不仅是激动,还有如释重负,因为他是这桩大手笔买卖的决策人。他依据简的分析作出决断,但他是以个人名义为雷曼的支出承担责任。如果事情变糟,比如说这些债券跌到一文不值,他劳伦斯·麦卡锡肯定要被责难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现在还不到七点,但是全公司每个人都知道了这幕大戏,而且很多人都知道我们为公司挣了一大票。气氛就像充了电,我们的团队斗志昂扬,气势如虹。交易即将在七点半开始。 办公室里挤满了人,每一只眼睛都盯着我们,特别是我,操盘手。但是,焦点突然间转移了,简·卡斯尔走进交易大厅的入口,我们全都转向她。整个大厅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掌声如潮,全都是为她的欢欣和庆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几个月来,经历了重重质疑和恐惧,她从未动摇过对达美航空公司的判断。 她脸上的笑容足以点燃扬基体育场,她径直走向我,与我重重地击掌相庆,差点弄断了我的手腕。随后,劳伦斯·麦卡锡走了进来,穿着崭新的西服套装,看起来像是世界之王,清晨空气里顿时响彻另一波欢呼和掌声。等大家的欢悦稍稍停息,约瑟夫·贝甘斯打算开始交易达美债券了。劳伦斯·麦卡锡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着贝甘斯,挥舞着手臂大喊:“给我钥匙,约瑟夫,让我来操盘!”全场沸腾了。 交易一开始,很多人都设想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达美债券出手,但是,麦卡锡偏偏反其道行之。他冲进市场,开始以53美分对一美元的价格吃进全华尔街的达美债券,价格上扬到60美分时他还在追进。简就站在他身旁,作他的后盾,告诉他达美债券会升到65美分。 伦敦市场北海布伦特原油价格从每桶77美元跌到60美元,航空燃料从每加仑2.3美元跌到1.8美元,飞行员们取消罢工,驾机飞行,一架架飞机直入云霄,上帝好端端地掌管着天堂。这时,我们自己的天使简·卡斯尔告诉劳伦斯·麦卡锡,达美债券会涨到70美分。 简知道,达美在破产保护期间已经积累了近40亿美元的现金。它上一季度的EBITDAR (即未计入利息、税收、折旧、摊销和租金的利润)为5亿美元,大大超出华尔街的预期。它的国际航线增加了一倍,来自廉价航空公司的竞争压力减小不少。除此之外,达美的股价仅为EBITDAR的5.6倍,而低成本的捷蓝航空公司(JetBlue)的股价是EBITDAR的15.5倍。简一直坚信,美国航空业会进行大规模重组,重振旗鼓。 局面始终扑朔迷离,直到劳伦斯·麦卡锡决定离市的那一刻才豁然开朗。劳伦斯·麦卡锡在电话里说:“好的,兄弟们,开干吧。”这是近一年来,我们首次开始抛售达美债券。劳伦斯·麦卡锡当然知道,美航正眼巴巴地等在那禮想要收购呢。于是,他以完美的技巧把达美债券推上市场。到他行云流水般完成所有交易运作时,雷曼获得了2.5亿美元的盈利,创造了雷曼债券交易史上单日最大盈利的新纪录。 这一切全赖简提出以最大极限押注达美的英明决策,才有如今的戏剧化转机,让我们大获全胜。劳伦斯兴高采烈,宣布他做东邀请我们整个团队去纽约最受欢迎的经典意大利餐厅穆利诺聚餐。除了简,每一个人都到了。在这个晚宴上,劳伦斯·麦卡锡花钱如流水,他提议为简干杯。“如果她在场,”他大叫道,“我向上帝起誓,会把盛在她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我忍不住大笑,想起就在我们离开公司来餐馆的时候,他还拿起电话,为达美债券已经升了四十个点向风险控制部郑重道歉。据说,讽刺是才智的最低表现形式,但今天可不是这样。这是多么甜蜜的时刻,让VaR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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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之败》其他试读目录

• 解读金融危机,对话中国经济
• 译者序
• 前 言
• 通往华尔街的坎坷之路
• 把摩根士丹利吓得要死
• 航道上的奇迹
• 按揭泡沫的破灭 [当前]
• 富尔德最后的疯狂
•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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