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遥(上.下册)任是无情也动人_烟水遥(上.下册)任是无情也动人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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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遥(上.下册)——任是无情也动人

第二十三章 任是无情也动人 “苏洵,”她看着他,脸色迷离,手指轻轻临空指上他的心口,“这里痛不痛?” 他出人意料地笑答:“会好的。” 睿王府。 又是一个风清云淡,阳光和煦的上午。 烟络拎着陶制的小罐刚刚弯腰从棚子里出来,喜滋滋地想着,那些蓝蓝绿绿长毛的东西果然是生机勃勃的简单生物,在这样贫瘠的条件下依然长势喜人,看来不久之后,她就可以提纯出第一批药来。 “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除了那个少年老成的清风不会是别人。回头时果然看见那个清秀的孩子,她笑问道:“又有何事?” 清风对她恭敬地行礼,答道:“王爷今日随皇上于太液池游玩,请小姐同去。” “可不可以不去?”她心有不甘。 清风看她一眼,波澜不兴地答道:“清风只负责传话,做决定的是王爷。小姐何不去问王爷?” 算你狠!烟络瞪他一眼,气鼓鼓地转过身去,抬脚就走。 清风在后面平静地说:“小姐可是要换了衣饰再去?皇上、娘娘、皇子们都在。” 烟络脚步一滞,复又前行,她为什么要这样与他纠缠不清?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如愿以偿地回到御史府?如果迟迟不能回去,这样朝夕相处下来,真的是再也理不清、剪不断了?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清风于庭院内静静地候着,一脸淡然地听着屋子里传来一阵“乒乒砰砰”不绝于耳的嘈杂声响,渐渐地,终于安静了下来。 烟络一身雪白精致的衣裳,双臂之上缠绕着浅绿披帛,柔发随意绾在脑后,斜斜地插着一枚白玉紫珠的簪子,小巧的耳垂上晃动着一副紫珠耳环,泛着细微的光芒。 清风看了看她,沉默不语。 烟络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笑地上前问道:“可以走了?”哼。她就是穿苏洵送的衣物,又有何不妥!? 太液池。 太液池位于紫宸殿以北,是皇家游乐之地。 放眼望去,一片浩淼的波光粼粼,湛蓝的湖面一直延伸到天际。湖畔是一大片略微起伏的碧草地,花儿似宝石一般缤纷散落。 远远就看见身着褚皇圆领袍衫的老皇帝,徐徐前行,一脸乐不可支的模样。他身侧跟了一群姿色不凡、气质各异的女子,年龄参差不齐。为首的一身牡丹花纹黄色细钗礼衣的凤冠女子应该就是皇后,看来算是美人一个,烟络却先入为主的很不喜欢她。好脾气的贤妃不近不远地跟在一侧,低眉微笑,神情温和。 烟络突然觉得胃里一阵不适,眼前各位尊贵的娘娘们都不是寻常女子,却屈身深宫,穷其一生绞尽脑汁,去讨一个也许并不真正有爱的男子欢心,以及谋算自己和孩子的将来。这样的生活,她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很恶心。 不远处,李希沂柔和的目光紧紧追随她的身影,却在看清她脸上的神情时,眼神清冷。 烟络虽不情愿,却还是福身恭敬地行礼,一一拜去。 皇上饶有兴趣地看她一眼,笑眯眯地继续前行。 烟络缓缓站直身来,笑若游丝。她怎么会愿意过这种生活?即使是有朝一日,她也许真的爱上了他? “施姑娘,就是那位值二十六万大军兵权的女子?”一道温和却自成威仪的女子嗓音于她身前响起。 烟络抬眉一看,原来是皇后。 那个尊贵之至的女人正浅笑看她,神情深邃,“就是本宫也未必值得了那二十六万大军的兵权来换,对吧,贤妃?”话毕,她侧头玩味地看着神情柔和沉默不语的贤妃。 贤妃淡淡一笑,“沂儿就是任着性子胡来,这姑娘原本应该是太子殿下的人。” 皇后笑道:“这样的姑娘,潜儿恐怕是要不起了。” 贤妃微笑不语。 皇后继续含笑而谈,“不过,睿王爷自幼体弱多病,一直未曾许门亲事。施姑娘若能够嫁入王府,好歹也可以为贤妃早添儿孙。”说罢,她浅笑前行。 嘿嘿。烟络干笑,干卿何事? 待到皇后一行人走远,贤妃与烟络并肩而行,烟络看她一眼,低头说道:“对不起。” 贤妃抿嘴而笑,深深看她,“沂儿恐怕永不会乐见姑娘说这三个字。” 烟络闻言,为难地杵在原地。就连隐忍如贤妃,都搅和进来煽动她离开苏洵吗?唉—— “贤妃娘娘。”一个头发花白的太监低头叩拜。 “严公公不必多礼,有何事通传?”贤妃柔和地问。 严公公抬头看着烟络,“睿王爷请施姑娘过去。” “嘎?”烟络蓦地愣住,不要吧! 贤妃含笑看她,道:“沂儿在等你。” 烟络僵硬着一张笑脸,无可措手。这个男人来横的了!他狡猾地认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就不敢拒绝?放眼望去,远远那一群金色宫服的皇子中,他的身影格外清晰。烟络轻轻叹气,她为何总是这样身不由己? 虽有不甘,烟络还是缓缓行去,然后看见太液池畔碧草地上几位年轻皇子卓然而立,那个罪魁祸首正一手牵着赤炼的缰绳,笑意盈盈,如沐春风。 “王爷。”烟络无奈地躬身施礼。 话音刚落,一个看来与李希沂有几分神似的皇子好奇地上前细细瞧她,嘴里啧啧道:“这就是四哥看上的女子?四哥的要求原来这么低?” 李希沂淡淡一笑,不语。 烟络浅笑着站定,却也不恼,她其实也很有同感地觉得他眼光很低。 那个皇子见她笑意怡然,也就继续笑道:“昊天明白四哥看上她什么了?难得有女子听见男人这样品评自己,还波澜不兴的,对吧?”他说完扭过头去看着脸色不变的李希沂。 “她是不在意。”李希沂笑意寂寥,她何时在意过自己在他眼前的样子是好是坏? 烟络抬头看他,又看看刚刚说话的皇子,原来他就是那个倒霉的六王爷啊。看起来,是不怎么像太有心机的人,要不然怎么当着并不知心的一群人,这样直白地谈论自己哥哥身边的女人? “二哥、四哥、本王,还有老八要去骑马,你去不去?”他笑着问烟络,神情里是同李希沂一样的温和笑意,不过,却多了一丝花花大少的魅惑。 果真是喜欢流连烟花巷陌的纨绔子弟。烟络轻轻叹息,一面侧头看着那个温软却清冷的男子,答道:“我不会。” 还未待到李希沂开口回答,李昊天插进话来,奇道:“你不会?姑娘家喜好骑马的也都不在少数,杜瑾的妹妹还是个中翘楚。” “那,”烟络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迄今为止只骑过旋转木马,不知道算不算?” “旋……”李昊天不是太明白她说的东西,“反正是马就对了。你一起来,大不了四哥看着你。” 烟络双眼一睁,不要吧。 尚未容她开口拒绝,一行人已经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烟络怔怔望着一脸笑意的李希沂,嚅嗫道:“可不可以不去?” 他只静静看着她一脸通红的窘迫样子,含笑不语。 “啊!”烟络一声惊呼,待到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一双大手平稳地举至马鞍上落定,低头一看,原来是在赤炼背上,始作俑者正在旁边好笑地看着她。 “你不许上来。”她冲他叫道。 李希沂脸色不变,浅笑着微微俯身,贴在赤炼耳边低语数句,翻身上了一侧的骏马,领着一路小跑开去,身前传来他低沉温和的嗓音,“不用怕,赤炼很听话。” 烟络笨拙地牵过缰绳,任由赤炼信步小跑,她实在是很不喜欢这样奇怪地坐在马上,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三五岁的时候,她好过这一口。而现在,她讨厌两脚悬空的感觉。就算是当作旋转木马来骑,她的对面也应该是又帅又乖的苏洵吧。 可是。 她望着一侧紧随的男子,无力地想,作为一个心智成熟且对人对己负责任的女人,她不能老是这样任由事情越来越乱吧。他可以深陷,她却不能慌了阵脚啊,否则,她不仅不会有真正的快乐,搞不好还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她犹犹豫豫地缓缓前行,浑然未觉身边的皇子们已经开始快马扬鞭。等到她终于迟钝地弄清楚眼前的形势之际,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疾驰而过,只听见清脆的扬鞭之声,安静的赤炼居然四蹄腾空一跃而起,飞奔即去。 “啊!”烟络于马背上惨叫出声。老天,我何时得罪你了!烟络一面哀嚎,一面下意识地俯身伏在马背,双手死死勒住赤炼的脖子。耳畔风声呼啸而过。 李希沂见状,在一旁蹙紧了眉头,随即策马而上,身子轻盈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优雅的弧线,漂亮地停落在烟络身后,一手将她拦腰抱起,一手熟练地牵过缰绳,利索地让赤炼立即平静下来,放慢速度,小步前行,终于缓缓停下。 “烟络,”他在她身后不无恼怒地低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抱住赤炼的脖子?换做是你被人勒着脖子,会乖乖听话地停下来吗?” “哈。”烟络白着一张脸回头对他尴尬地笑笑。 李希沂微微一怔,手里力道稍加,也不言语。 烟络终于发现气氛不对,怨道:“王爷。” 他回神看她,笑意柔软,“有事?” 烟络冲他置于她腰际的大手努了努嘴,不语。 那个和气的男子好脾气地缓缓放开一只手,于是双手牵上了缰绳。赤炼悠悠闲闲地信步碧草地。暖风徐徐,花香袅袅。 烟络不自在地坐在马背上,双眼平视前方,道:“我不想玩了。” 李希沂微微一笑,并不急于答话。 “不玩啦。”她侧头瞪他。 他浅笑怡然,缓缓道:“走回去?”说罢,好看的下巴微抬,笑着指了指已经化作小黑点的一行人。 好吧。烟络噤声不语,她就是一个懒到不行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故意蘑菇,还是她太重,赤炼走了好久,才终于来到了老皇帝一行人前面,众皇子已经下马随行。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共骑一匹马的两人,笑道:“施姑娘不会马术?” “烟络惭愧。”她温顺地笑。要死啊,她恼怒地看着马上狭小的空间,不灵便地想要跳下马去,侧头瞪了身后的男子一眼,低声道:“你先?还是我先?” 李希沂反应仿佛永远慢了半拍,还没有等到他回答,一道阴冷的男子嗓音突兀地响起,“我朝喜好马术成风,苏大人竟不曾教过施姑娘?” “嘎?”烟络闻言大惊,转过身来直视前方,那个明黄色宫服的太子身侧,一袭紫袍着身的冷俊男子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苏洵?烟络僵在马上,脑子里一道惊雷蓦地炸开。她不是不知道眼前到底是怎样一幅暧昧的画面?都怪她拖泥带水地牵扯不清,终究还是无可避免地伤了两个人。烟络垂头避开他清冷的目光,于马上微微侧头,低声说道:“王爷,烟络怎么下去?” 话未说完,李希沂一挑衣角,朗然跃下,神色平静,道:“施姑娘请便。” 烟络自己笨拙地跳下马来,勉强一笑,却不说话。 老皇帝出声解围,笑道:“杜瑾,下次让香凝来教施姑娘马术,如何?” 同样一袭紫袍的文弱男子举步缓行,笑道:“香凝的马术也粗浅得紧,不过,皇上既然如此说,微臣就只好让她献丑了。” 老皇帝含笑捋须,侧头看着另一头寂静的紫衣男子,缓缓说道:“苏爱卿意下如何?” 苏洵终于低眉答道:“一切随皇上之意。” “唔?”老皇帝悠悠地笑,走了开去,留下一片难堪。 清冷的空气里浮动着一丝伤痛的气息。 烟络立在原地,看着那个想了千万遍,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相见的男子,心里百味杂陈。远远看他,犹豫片刻,终于鼓足勇气迎了上去。“苏洵。”她轻轻地笑。 他抬头,神色里是诡异的平静,黑眸深得一望无际,却又有几分茫然。 “对不起。”她小心翼翼地呵出一口气。 他正眼看她,心却隐隐痛了起来,勉强笑道:“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 烟络鼻子一酸,笑着在他身前站定,却不敢伸出手去,“我也不想说。可是,苏洵,”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像是怕弄坏了一件珍宝,“我……” “烟络,”他打断她,说得那样温柔,“我说过,你是自由的。” 烟络双眼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她仰天拼命眨了几下眼睛,盈盈笑道:“苏洵,你还不明白?我会自由,那是因为我在你的身边。离开了你,我就什么都不是了。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厌恶。” 苏洵浅浅地笑,缓缓上前,轻轻拭去她眼角溢出的一滴泪珠,柔声道:“烟络,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等你、信你。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呆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算什么,又有什么好,值得你退让成这样?”烟络无端地止不住抽泣起来。 苏洵柔软地笑,低柔地轻轻说道:“可能我眼光比较低罢。”一贯清冷如他,大可以漠视自己的伤口,就是见不得她有半分难过。 烟络想要扑入他温暖的怀里,却是不敢这样做,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又笑了起来,道:“苏洵,我想清楚了。”她笑着看定他,“从来我爱的只得你一个,你信不信?对于睿王爷,更多的是怜惜与不忍,与爱无关。” 那个清冷的男子幽黑的双瞳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微微颔首。 也许。至此以后,还会哭还会笑,却是开始一种清晰的生活。 烟络伸手拎起了挂在身侧的紫色吊穗,侧头笑道:“这串吊穗是如何来的?” 苏洵浅笑,“进士及第那一年,我娘亲手做的。” 烟络笑指他身侧的血色玉佩,“那个呢?” 他笑答:“官拜太尉那年,我爹所赠。” 烟络微微靠近他清冷的身子,笑靥如花,“等你儿子进士及第那年,我就把这个送给他作礼物。”她指了指自己腰际的吊穗,又指了指他身侧的玉佩,说道,“他要是也做了好官,你就把这个奖励给他,好不好?” “好。”他深深凝视她的笑脸,轻轻点头。 “睿王爷那里我会重新做人的。”她看定他,神情坚决。因为她的举棋不定,她已经这样伤害过苏洵,不敢奢望上天能给她第二次好运气来雨过天晴。 “嗯。”那个清冷自持的男子温顺地点头。 “苏洵,”她看着他,脸色迷离,手指轻轻临空指上他的心口,“这里痛不痛?” 他出人意料地笑答:“会好的。” 是哦。 会好的。她自己种下的伤就由她自己来填平吧。而那个一向坚韧沉默的男子,居然也会乖乖地承认自己的心思了。这样的一场风雨过后,留下的也许不见得全是恶果呵。 可是,隐隐觉得还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会来?”烟络突然心生警惕。 苏洵笑意柔和,“皇上请我来的。” “那个做死的老皇帝?”烟络柳眉一挑。 苏洵笑得宠溺,淡淡责备道:“烟络,不得无礼。” “哼。”她才不管,一面说道,“皇帝故意请你来看这一场戏?” 苏洵笑意飘忽,不语。 “老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烟络有些恼怒,“他把我这样丢来丢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洵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沾染了一丝尘埃,低声道:“皇上喜欢权势制衡。之前借你收回了睿王爷手中久握的重兵大权,现在,”他目光清冷地望着前方,“皇上也许要借我制衡睿王爷,以保太子顺利登基。” “所以,他故意要你撞见方才那一幕?”烟络冷笑,她自己居然糊里糊涂地搅入其中添乱。 苏洵只笑不语。 烟络贴到他身边,柔声道:“你真的不打紧?” 苏洵静静摇头,“这也许就是久经官场唯一的好处吧。苏洵本来不在意那些东西,我只是想握住一些……”他双眼凝视她关注的脸,突然不说话了。 “咦?”烟络见他噤了声,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腰际,“怎么不说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洵含笑看她,将那张清澈的脸颊映入眼帘,“在我这里。” “哪里?”烟络好奇地凑上去,然后在他柔和深邃的目光中发现自己的身影,笑意融融,说道,“苏洵。” “嗯?”他抬眉而笑。 “你要是生在我家乡,我的那些酒肉朋友们一定会送你两个字。”她忍俊不禁。 “哪两个字?”他好脾气地配合。 就是闷骚啊。想不到那样正经清冷一丝不苟的御史大夫苏太尉竟然骨子里是这样一个人?她笑得几乎岔了气,却不敢开口说出来。 苏洵怎么不明白她的古灵精怪,不过,见了她如此开心,也就不再计较。 “苏洵,怎么办?”她终于笑够了,又蹭了过来。 苏洵略微无奈地看着她又明显来了劲的模样,笑问:“何事?” “人家想亲你。”她大言不惭地看定他微微惊讶的脸。哈哈。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趣啦。 苏洵剑眉微蹙,淡淡道:“在这里?不妥。” “哈哈。”她又大笑开去,“骗你的。” 苏洵宠溺的目光紧紧追随她的身影,心里原本的伤痛一点一滴地缓缓过去。玲珑如他,怎会看不明白,这个有时糊里糊涂的女子在他的身边是怎样的自在快活?他对她而言,终究是不一样的…… 远处,贤妃看着身前纹丝不动的寂寥背影,迟疑地开了口,“沂儿?” 李希沂缓缓背过身去,浅笑道:“皇娘有何事?” “你……”贤妃狠下心来把话说完,“施姑娘心里始终只有苏大人一人。” 李希沂闻言低眉,敛去双眼之中的伤痛,低声道:“不妨事。” 唉。贤妃想要再说什么,终究不忍心再次开口。 李希沂沉吟半晌,复又缓缓抬头,清俊的脸庞上笑若游丝,黑眸迷离,“希沂今日终于明白烟络拒绝的理由。”他轻轻呵出胸中郁结之气,双手不自觉地拽紧,“希沂志在天下,此生此志不改,注定我给不起她要的幸福。她绝不会因我妥协,屈身于后宫苟且偷生,而我……” ?妃看着他此时微微泛紫的双唇,难掩心中涌上的一阵伤痛,听见他字字坚决地低声说道:“我也不会为了她而放弃天下。” 所以。 贤妃满心苦涩。所以,才会这样的一再错过。 尽管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志在天下,这个孩子口中所谓的此志不改,还是包括了会爱她到老罢。他足够理智清醒,明白不能为了她而放弃天下,同时,却也恁地执着贪恋,认定亦不会为了天下,而放弃爱她!这样傻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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