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由于享乐失去了自由
2010-08-03
先引用一段前言:
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剥夺我们信息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冲动和自私;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烦琐的世事中;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正如赫胥黎在《重访美丽新世界》里提到的,那些随时准备反搞独裁的自由意志论者和唯理论者“完全忽视了人们对于娱乐的无尽欲望”。在《一九八四年》中,人们受制于痛苦,而在《美丽新世界》中,人们由于享乐失去了自由。简而言之,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这本书想告诉大家的是,可能成为现实的,是赫胥黎的预言,而不是奥威尔的预言。 这本书太有现实意义,我们所处的环境不正是这样吗?
电视让我们不会思考。“在电视时代,段落成为信息的单位,没有了共同语境,一切报道都是片段,无法去辨别是否矛盾。“我们在电视中看到一个新闻,一个新闻只有几十秒而已,而在这几十秒之间我们是不可能理解这条新闻的真正意义的。电视给我们呈现的只是一个现象,而不可能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即便是有专门分析热点的节目,也不可能分析的太深,因为太深刻太严肃就意味着失去收视率,而电视却不可能不顾收视率的。所以电视上的分析多半是娱乐性多于专业性的。既然电视是娱乐的,我们又能期望从电视得到多少知识呢?书中讲到,”从电视上获取的意义往往是一些具体的片段,不具备推论性,而从阅读中获得的意义往往和我们原来储存的知识有关,所以具有较强的推论性“。而推论是需要思考的。电视新闻在短时间里包含了大量信息,而大部分信息是对我们大多数来说是没有具体意义的。比如说某国领导会见某国领导,哪里又受灾哪里又强拆,GDP增长多少多少之类的,有首歌中不是这么唱的么:
“伟大的祖国她超有钱啊!
四万个亿跟我有蛋关系呢?
骄傲的GDP它噌噌的涨啊
能给我换来几包尿不湿啊?”
诸如此类的新闻,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意义呢?就算有意义,我们又怎么去区分其中的真伪呢?中国的互联网永远是最开放的,房价永远是缓慢上涨的,洪水永远是N年一遇的。所以新闻也变成了娱乐,成了消费品,专家们的高谈阔论成了大众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种新闻还不如陈焕生说的那两句大白话“猪行里有猪,青菜贱得卖不掉”, 至少陈焕生还说的是实话,告诉大家买猪可以去猪行,青菜价格很便宜。这是属于有用的信息,具有一定的现实指导意义。
各种信息,各种观点,各种片段充斥着我们的周围,我们被信息包围,却又显得无知。新闻本应该是公正的,但事实上却带有新闻工作者强烈的主观色彩。拍一些不拍一些,播一些不播一些,写一些不写一些。所以说任何新闻背后都有幕后的故事,我们以为自己在独立思考,其实不过是在阅读理解而已。假如有两个人因为同一件事产生意见分歧争论了起来,为了说服对方他们找来了各自的证据,最后惊讶地发现“咦,这两条新闻怎么完全矛盾呢?”,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可是,到了娱乐时代,大家都不把新闻当真了,再也没有那么两个人为了一条新闻争论起来,我们真的将如赫胥黎所说,“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可是,在中国,奥威尔的担忧不也一样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