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段流光可以陪你终老
2009-05-15
说真的，这只是一部小说里面或许不足道的爱情而已。
她用很多年的时间等待他。在年华正美的时候，钦慕他的才华，如同戏文里面爱慕书生的小姐。可惜他们没有私定终身的剧情，只为她恰恰不是千金。于是她在他的身边，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逐渐蜕变为知性女子，慢慢的熬着一锅盛着爱情的浓汤。而她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他引她为知己，不动声色的暧昧着，亲近但不亲密。
这样的情节，于爱情故事，并不是陌生的。《广告战争》里面，她是艾小毛，他是向天歌。
向天歌于而立之年临危受命，由一介无争的书生被任命为广告部主任，开始他在商战硝烟中的权谋生涯。最初他问艾小毛的意见，这个女子对此不以为然，却仍为他穿针引线；之后向天歌请小毛调职，她亦跟随到底，陪他在商场浮沉；即使小毛最后离开，一旦他失落困窘，这个女子依然软语安慰。
每一个陷在爱情中的女子都是盲目的。当爱情只是别人的故事的时候，她们都能看得无比清楚，等到自己当了主角，昔日的清明立即无影无踪。
本来，艾小毛可以径自绽放于风花雪月，做一朵无争的白荷，却始终是逃不过，向天歌这个命里的魔障。一个人如果爱慕另一个人太多年，而始终不得，但凡有机会觉得能够靠近，恐怕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哪怕性命也恨不得压到赌桌上。
这段关系里面，艾小毛是尴尬的，她只是向天歌的“红玫瑰”——妩媚的、妖娆的、热烈的情妇。他的家里，还有冰冷的妻子，不管谢真真多么低俗，她始终是他们不可逾越的鸿沟。一个男人需要应对的事情越多，那么他分给家庭的时间相当越少，而给情人的，那就更少了。女人，恰恰只能无奈的跟情人的会议、工作、差旅、事业等等争分夺秒，如果不幸爱上有妇之夫，这场爱情的战争，还要加上与另一个女人的拉锯，最后又能剩下多少快乐呢。
《广告战争》里，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利益、权利、谋划……人性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扭曲的，向天歌这样的书生，也习惯了别人的“孝敬”和踩着“警戒线”实现自己的目的。向天歌和他的团队在广告商战中的纷争和拼搏，有时候甚至会让他们丢掉最后那点男儿血性。这毕竟不是纯粹爱情的本子，向天歌的世界，首先是事业，此外还有理不清的人际、冰冷的家庭、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等等烦心的事情。爱情一如繁花，开得再美总归是要谢的，甚至人生也不过如此。这个现实的世界，人需要面对的不是纯粹的黑或者白，需要决定的不是简单的是或者否。向天歌的复杂世故与艾小毛的简单热烈，好像刻意塑造的对比，世间男子的薄情寡性与凡尘女子的痴心执着，在他们身上，又演绎了一遭。
如果用颜色表示向天歌的世界，也许是许多深深浅浅的灰色，而小毛就是这些灰色中的一抹嫩黄，只是这抹黄，离得太远，偶然近了，又轻易让灰色覆盖。
每次看到这样的故事，都只能心痛。仿佛开始就可以看到结尾。当两个人经过许多的暧昧终于拥抱在一起以后，幸福却还没有拉开帷幕。男人醉酒后的脏乱，年轻女下属的暧昧短信，意外怀孕流产的疼痛，偷情的班车上遇见熟人的尴尬，谢真真的存在造成的阴影，都让艾小毛的爱情蒙上一层又一层的阴影。最让她难受的，恐怕还是情人的犹豫不决，即使是一早知晓了两个人不会有什么未来，到底还是存了一丝妄念。为了这一缕念想，一度也像怨妇那样哭诉过，一度也如同泼妇般与向撕扯，一度被人家的妻子蹬鼻子上脸的责难，一度失去了自己的傲骨，终于彻底的清醒了，再不堪自己为了这个男人，这样的委曲求全。
在整个世界都扭曲，所以人物都物质化、欲望化的故事里面，艾小毛简直是不食烟火的小龙女。这个女子为了爱情的付出让人心折，又忍不住为她心疼。即使老谋深算如向天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终归是负了这个女子。
她的离开，并不是爱情失败，或者不应该用成败来论爱情。就像她自己所说，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向有未来，今天能开心就多开心一点。故事里面，每个人都有自己是算盘，都有最终的目的，为名也好，为利也罢，绝对不会轻易的“牺牲”。艾小毛这一笔，固然不是着墨最深，却很难让人忘记。
卑微的，或者伟大的，短暂的，或者永恒的，都不要紧。也许，我们都曾经试过，用一段时光来记录着某个人的身体，呼吸着某个人的味道，思念着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时如同精致汤匙敲打玻璃酒杯一般剔透的清脆响声，抑或凝视着他睡梦中难得纯真的容颜，这样一些清晰的细节，最后都流失到哪里了呢？我记得你，却总是再想不起来更细微的情景了，如此的苦恼，怨恨没有传说或神话中的收集器皿，让我每一日都可以收起关于爱情的点滴，收起你每一次挑眉时候的目光，收起从我们指尖溜走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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