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
2012-03-05
5 人永远不应该当众承认自己放屁。这是不成文的法律,是美国礼仪中最为严格地一条。屁并非来自谁和来自何处,它们是匿名的散文,属于整个团体,即使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可指向肇事者,其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否认。
10 像他一样,我得大学专业也是英语,心怀攻读文学或许也试读一下新闻的秘密愿望,可结果这两门我都没有勇气去学。我的生活成了这个样子:当兵两年,工作,结婚,家庭责任,必须挣更多的钱——如果我们缺乏自我奋起的精神和劲头,我们就会陷入所有这些淤泥而不能自拔。但我从未失去对书本的兴趣。读书是我的消遣,我的安抚,我的慰藉,影响我选择的力量:为纯粹的乐趣而读,为环绕你四周的幽静而读,你听见作者的话语在你地脑海里回响。
14 然而现在,七年之后,他的体重足足增加了三十到五十磅,看上去既肥胖又矮小。他下颌长出了双下巴,连他的双手也变得粗短厚实,一般只有中年管子工身上才有这样的手形。他注视的目光是忧郁的。曾在外甥眼里闪亮的火花已经熄灭。他身上的一切都意味着失败。
20 他所有表面的言行举止——包括染过的头发和睫毛,阿斯科特式丝领带,游艇俱乐部色彩鲜艳的上装,说话的女人腔,都旨在达到同一效果。但一旦你多了解他一点,才知道哈里是一个敏锐而具有挑战性的家伙。他对你保持一种挑衅式的姿态,当他那些诡秘而过于隐私的问题直通通地说出来时,他以一种智力的投射和猛击使你做出出色的回答。
22 开一般的车,你就失去苦役的因素,而对这整个体验而言,苦役因素是极其重要的。精疲力竭、枯燥乏味,单调而头脑僵化,所有这一切体验。然后,不知从何而来,你突然感到一小阵自由,一两个真正而绝对的狂喜时刻。但你得为此付出代价。没有苦役,没有狂喜。
25 我父亲是个黑暗的人,他住在黑暗的树林里。他现在自称是个辉煌的人,但那只是一个诡计。
35 每四十一秒生下十人,每五十八秒死去十人。她对父亲说,这是世界的真实情况,为了抓住这个实情,她决定一整天坐在她房间的摇椅上,每四十一秒喊一下“高兴”,每五十八秒喊一下“悲哀”,以此纪念十个辞世者的离去,庆祝十个新生者的到来。
38 把狡猾的无赖和虔诚的傻瓜做个比较。无赖可能不总是按规则游戏,但他富有精神。当你发现一个有精神的人,这世界就有一些希望。
49当你生活得像我一样久,你往往会意味自己无所不能,再无任何事情会使你感到震惊。你对你所知的所谓世界知识产生了一点自满情绪,然而不时地总有什么事情发生,把你从你自鸣得意的优越之茧内震出,再一次向你提醒还不懂得的生活的基本要素。
117 当一个人有幸生活在故事之中,生活在一个想象的世界里,这世界的悲苦也就消失了。只要这故事不断延续下去,现实也就不再存在。
229 那是你住院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他们脱下你的衣服,给你穿上一身让你蒙羞的睡衣,你突然就不再是你自己。你成了一个栖息在你身体内的人,你现在不过是许多零件失灵的综合体。被贬低到这种地步,也就是失去了所有隐私权。
如果试着评价,大概就像以上摘录语段的频率一样,小说的语言和情节张力随着行文展开而显得松弛。能够会心一笑或随之振奋的凝结的思维火花越来越少,也就难免愈看愈知这是一本值得一读的流行小说,也只能如此。
这并不是什么荒唐事,而是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如文中所说,这个家族是一个复杂、混乱的群里。险些被女儿遗弃的父亲内森、本应成为教师或作家的外甥汤姆、悲惨的挥霍过的青春的妹妹奥罗拉......小说用神奇的笔头重组了他们以及其他人的生活。如果生活可以重组,那么人生便多了期待和持续的念头。像是日本人宽松的户籍制度可以让一个人离开某地去某地改头换面开展新的生活,拨开了遮蔽蓝天的乌云,人人都可获得新生的机会。从小说里抬头,下午两点并没有阳光可以笑着去拥抱。
或许这是一种权利,但我们却从未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