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城乡结合部”－读阿来《大地的阶梯》
2010-08-17
每次拿到新书，我总是先翻翻前言和后记，不幸的是，很多书只翻了前言和后记，该看内容的时候我都看电视去了。
照例，我先翻开本书的序篇，看到的是阿来和西藏喇嘛惜别的场景，夕阳下，年轻的喇嘛眯缝着双眼：“我看那些山，一层一层的，就像一个一个的梯级，我觉得有一天，我的灵魂踩着这些梯子会到天上去。”
很美。
阿来在后记中写道：“在中国有着两个概念的西藏。一个是居住在西藏的人们的西藏，平实，强大……；另一个是远离西藏人们的西藏，神秘，遥远……”。阿来是前者，我当然是后者。
于是，我带着几分好奇，跟上阿来的脚步。
我们从拉萨开始，俯冲而下，快速扫描了一遍青藏高原与四川盆地之间的广袤地带，雪山、牧场、农庄层层下降，那是大地的阶梯。着陆后，我们从泸定折返，沿着大渡河拾级而上。
从大河谷地到高原牧场，抽穗后的小麦、青稞正在疯长，崎岖的小路旁开满了丁香和鸢尾花，却难掩成片白桦林被滥伐后的满目疮痍；逶迤绵长的群山，总能看到一座座不大不小的寺庙，陌生的我分不清是本土苯教还是藏传佛教；穿过核桃树荫下的村落与古驿道的废墟，宁静悠远间似又传来阵阵炮声，十八土司个个灰飞烟灭；无论田间辛勤劳作的农妇，还是小镇台球桌边打发时间的小伙，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藏语。
这是我看到的嘉绒藏区，一个汉藏过渡间的弧形地带。
已经海拔三千多米了，该进西藏了吧？我好奇之余有些兴奋。然而，书中的后半部分，阿来搭了辆旧吉普车，返回谷地，沿岷江流域再次拾级而上。同样青黄交替的大地阶梯，同样错综复杂的藏汉传奇，我有些疲惫，但没有掉队，几经跋涉终于来到了大渡河重要支流之一——梭磨河的源头，那里，一片草原沼泽。再往上走，就是西藏。
可是，阿来说：“我的嘉绒之旅就此结束。”
错不在阿来，是我抱着看枪战片的心态看了一部武打片，虽然没有看到飞机大炮，却也感受到了刀光剑影。嘉绒，一个靠近汉地的农耕区，一个美丽遥远的“城乡结合部”（原谅我用这个词，因为想不出更好的），我很想实地去看看。
同样美丽而名气更大的“结合部”还有很多，譬如嘉绒的近邻九寨沟、香格里拉。我在想，这些位于地缘上的“结合部”，为什么都特别美，是不是也和人类社会一样，处于不同文明间的“结合部”，往往因为交流频繁而更加发达？要不，为什么江西总比江苏落后，江边村也比华西村要穷呢？
当然，这种交流也是一把双刃剑，不同文明擦出的火花，有的很绚烂，有的会死人。索马里海盗朝着夏威夷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丫别经过我这，老子全给你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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