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诗行
2008-09-22
此生最大的幸运,不是声名赫赫,不是美眷良缘,只是漂泊流浪。一脸倦容、行囊空空,漫无目的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旅者如浮云,绝不为眼前一时的景色所迷惑。乌鸦虽被诅咒,却是城市赶不走的寄居者。落日的余晖将城市涂抹得闪闪发亮,身披黑色礼服的乌鸦,为即将伴随黑夜下沉的城市而歌唱。大雁自南向北,由北往南,做钟摆式的机械运动,是个随气候而变的机会主义者。你知道,时间一到,它们就会自动离开。旅者呢?用一辈子的时间在这颗蓝色星球上行走。汽笛声响,我就要启程。也不知去向何方。是荆棘铺路的好望角,还是风光迤逦的黄金海岸?我不知道。海港码头,水手们惹出的风流韵事不少。我不为谁停留,也不将谁带走。轮船才是我的情人,我跟她相伴左右。
我为何流浪?我只是不想终日汗流浃背挤在公交车上为了那点微薄的薪水对老板一副奴相,不想酒吧买醉在午夜的街头变作孤魂游荡。我不要天空被电线割得四分五裂,不要儿时的街巷被推土机层层碾碎。我不要虚夸的摇滚,矫饰的咖啡。变幻无常的海浪是撒旦,也是上帝,是我唯一信仰。在城市呆着,做什么都枉费了心肠。看那些地铁里的乘客、马路上的行人,看那掩饰不住的落魄与迷茫。他们说,身在南方,勿念故乡。故乡,我早已模糊了方向。在甲板上,难得喝上一口淡水。能装进胃里的只有压缩饼干和过期罐头,更多的时候,木屑果腹,饥肠辘辘。当太阳被海水托起,我相信我们快要靠近新的目的地。谁说我们不会再发现一座新大陆?我是厌恶庸常人生的探险家,我是背弃主流价值观的边缘人,我是自我流放的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