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没有意义越值得过
2008-03-23
巴黎的街头今天人可以看见这样的艺人,他们的艺术水平常让人惊叹。
不少作家和记者曾专门采访过这种街头流浪的人,结果其中有三分之一流浪人说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流浪方式。
他们的信条是:宁可在街头卖艺,也不从事其他职业而放弃艺术和自由。
——《巴黎瞬间》
昨天晚上在图书馆翻广告创意书籍时意外的记下的一句话,现在又将它敲出来。可惜在网上没有找到与其相对应的那些老照片,黑白的暗黄的咖啡馆里的有雾蒙蒙天空做背景的老相片以及照片中的老艺人总是让人懵懵懂懂就觉得既柔情又感伤。
于是恍惚间想起了王尔德同学的话:“对于一名艺术家来说,表达是他能够构想整个生活的唯一方式。”
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些家伙老也这样坚持到底有何意义,就如怀疑那些出现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相片里,在地下铁的入口以及蒙马特的街角拉手风琴的艺人们以及他们存在的意义。其实在此我可以举出一大堆理由来阐述存在就是真理:诸如梦想啊骄傲啊与生俱来的固执啊或者什么真的艺术家对待艺术就应该如此啊之类的鬼话连篇,但事实是我还不想这样,这个爱装细腻的小男人想到的更多的是勇敢开阔,还有一颗自得其乐的心。
这就像有几个晚上,我偶然想过的另一个问题,大体上还是关于价值的实现。
在大多数人年少时受过的教育中,常常有长者向我们传达这样的信息,即一个人的价值体现,最终是由其个体在集体中的表现决定的。这就是说一个个体其优秀与贫庸的标准最终掌握在集体手中,我们一直在遵从大多数人的意志,走他们认为我们应该走的路,作他们认为我们应该做的事,努力接近他们眼里的出类拔萃,尽管出类拔萃本身就已是如此高度抽象化与概念化。但是我们还是不留余力的去做了,去试图靠近了,就因为他们是他们,他们是我们的父辈,他们是我们身边许许多多重要的人。他们说,你应该去做。于是我们就去了。
这么多年了,当我身边朋友们一个一个地离开,我总也很天真地想:这就是因为爱。我们最终还是有了不同世界,我们生活不一样的群落里,交不同的朋友,开始有了很多不一样的“他们”。接着,我们也总是很轻易就被“他们”左右意志,潜移默化,却有心甘情愿。
我还记得少年时代诵读金斯堡那些嚎叫与尖刻的诗句,充满执拗与波希米亚精神浅薄的骄傲,当我们有用不完的精力与被梦想充斥得就要爆炸的头脑的时代,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不可战胜,于是我们也去做了,去从另一个层面上去证明生命以及生命的意义。对于这件事,我至今依然不愿意承认我错了,但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曾是理想主义者,我是就是我,至少我曾拒绝被“他们”的意志所左右。
我的叙述到此又让内容回归至了那个老迈的、俗气的、有关坚守的主题。就一个词汇本身而言,我想“坚守”这两个字看上去应该还是褒义大于贬义,更哪能可贵的是它带给我们强烈的悲剧色彩视觉冲击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两个字所原有的属性。坚守,其实是一个很悲壮的词,它很轻易就让人联想到逆境中无谓的恪守与注定失败的命运。或者,这就像加缪笔下的人生:越没有意义越值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