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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8

  当然自曝有个勇气问题。作家写作，一定是需要勇气的，这是作家的基本品质。勇气当然不只是揭露别人，还包括自我解剖、自我贬毁。不过也不必过分高估作家的勇气，作家的勇气，其实并不像常人那样难得，因为作家有着跟常人不一样的价值判断体系，同时又有着比常人更多的发言冲动，所以未必要用看常人的眼光去看作家的暴露，乃至受难，就比如一个精神病人，他脱光了站在冰冷的雪地里，看的人替他羞耻，他却得意地笑着；看的人替他冻得浑身发抖，他却牙不打颤———因为他是疯子。

    当然，“佯疯”就不一样了，比如卡夫卡《饥饿艺术家》里的表演饥饿的艺术家，他的表演最初只是出于商业动机，那时他还没有进入艺术之门，他所以做出疯狂的行为，只是因为人们喜欢看，能给钱。性描写也是这样，当今文学中的性暴露，早已失去了当年冒犯的意义，成了取悦读者的策略，当局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不关痛，只关痒。有这样的好处在，难怪写作者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