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与美
2010-03-19
“他特别反对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真即是美的文学理论，并且持完全相反的看法。他认为真是的，不可能是美的，只有创造出来的东西和想象力的世界才可能是美的。”李银河书中说的王小波的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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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晓燕那里，拿了一本《以温柔优雅的态度生活》，纯粹是出于对对李银河其人的好奇而拿来一看。结果看了小一半就看不下去了，觉得淡而无味，每一篇就那么几行，而且语言都很生涩，很出世，很虚无，很尼姑（不敬，但是实话）。。。
于是就有两个感觉：一、这个女人很不女人；二、她跟文字真是无缘。同时还生出一个疑问，她跟王小波怎么就到了一块。。。鉴于对这对夫妇知之甚少，好奇甚多，于是准备动用毅力把书看完。所幸，晓燕告诉我，书的最后一篇是王小波写的，就那篇好看。于是我就直接调至末篇，看了那篇《绿毛水怪》。果然，感动到了，还是专业文字创作者有灵气。同时，我又有了勇气继续看前面的文章。
我感觉这本册子的内容基本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李银河的生活态度，就是她反反复复说的那一套：生命短暂渺小，生命本省是无意义的，而很多东西对生命来说是有意义的，她想等她到了60岁后开始过以“看四季轮回”为职业的生活等等。这些话说来说去，篇篇雷同，处处格言，我诚恳地认为没什么意思，至少对于读者来说，没什么意思。也许是她境界太高，曲高和寡，但我诚以为，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热爱生活，却不见来自对生活的观察的一两处动人之笔，真正懂得生活，热爱生命的人的文字是不会这么枯燥暗哑的。
第二类文章是一些她的学术观点，我对这个部分反而评价比较高，学者，果然是在自己本行上略长些。作为很前卫的社会学家，她的很多观点不被社会接受，但她还是很勇敢地说出来了，言之有物，并且逻辑严密，条理清晰，态度从容淡定。我虽对她的研究内容无甚评价，但这种作为学者的勇气，这样的执着和从容，我还是很欣赏。
书最后的部分多是他对于王小波的回忆，这是这本书最有味道的部分，也是文字最为优美的部分。不知道这是不是应该归功于小波，由于他曾经说过那么多经典的话，有那么多美好的比喻，给了李银河那么浪漫充实的爱情，才让她在回忆过往时，笔尖能流淌出对于她来说是最美好的文字。
如果这本册子里没有收录关于王小波的那些文章，我一定会对李银河留下“师太”的第一印象，但因为看了《绿毛水怪》，以及因《绿毛水怪》发生的爱情故事，号称温柔优雅的师太终于变得生动了，有了女性的光辉。
最后，对于开始说到的两种感觉和一个疑问我找到了一点回答。李银河本来就主张模糊性别之间的界限，认为男人和女人在社会中不应该以性别分工，所以她没有传统中的“女人气”也是应该的，同时，至于她的文笔，也许理解能力强不一定表达能力强，从而妄自推测她和王小波大约是心有灵犀，但各有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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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开头时引的那段话，说王小波觉得真实的不可能是美的，可我之所以看完这本书觉得有所感触还想写出来，却是因为在李银河写到她的小波时，我终于才感到了“真”，并被这种真所打动。我想他所说的真，也许是指现实世界中苍白枯燥的运作，而我们所感动的“真”，却是人们心中真心投入，坦诚表达的人性美好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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