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中间状态
2008-09-25
在读过麦克•盖尔的小说之前，女人其实并不真正理解男人。
一直以来，女人了解男人的途径不外乎几种来源：舆论、媒体、教科书和闺蜜。这样的来源使得“男人”这个概念在女人心目中被描绘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一种是非常高大的社会形象，他们是国家的领导者、是社会的推动者、也是家庭的顶梁柱；另一种则是非常弱小的情感形象，是那些爱情故事里的深情温柔者、软弱被动者，甚至是背信弃义者。其实这两种形象都不能完整和正确地描绘出“男人”，因为他们忽略了男人还有一种中间状态，一种更平凡、更真实、更鲜活的样貌。这就是我们在麦克•盖尔的小说里读到的男人的样子。
麦克•盖尔给我的感觉是一个爱讲冷笑话、俏皮话的油嘴滑舌的男人，酷爱音乐尤其是摇滚乐。没啥大见地，但是非常非常会表达男人的心声，而且观察入微。所以才会在他的笔下写活了一群为现实生活所困扰的平凡、普通却又真实鲜活的男人形象。就像这本《承诺先生》里的主角，达菲。他是一个28岁的平凡的伦敦男人，长相普通（和大多数男人一样）、身无长技（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家无万贯（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头无片瓦（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他甚至没有一分体面的工作能够让女友搬出来炫耀。但就是这样一个“三无男人”却非常“文艺故事情节”地遇上了“白骨精”式的优质女人，梅尔（估计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这种情节发生的概率小于买彩票中奖，噢，不对，以麦克•盖尔式的话来说就是“发生的概率比让教皇结婚生子还小”：P）。没天理的事情还在后面，后来优质女人竟然主动向这个“三无男人”求婚了，更加没有天理的是，这个“三无男人”竟然还在那儿磨叽了半天后拒绝了她的求婚。为什么呢？“结婚恐惧症”呗，因为他害怕给出承诺、害怕那个叫作“至死不渝”的时间单位。
在把小说翻了个底朝天后，我恍然大悟，作者非常狡猾地用一堆模糊而矫情的描写试图混淆读者的视听，让大家以为达菲是因为从小受到的家庭创伤（他的爸爸抛弃了家庭，一去不回）才会患上此等症状，其实非也。所谓“结婚恐惧症”并不是一种罕见症状，我们在如今身边很多的男人身上都能发现这种症状，难道他们都有童年阴影？非也非也。“结婚恐惧症”说穿了，只是源于男人的懒惰和胆小。他们懒得改变单身的现状，单身多好呀？没有人处处管着你；可以随时随地和兄弟出去HAPPY；还可以和不同的美女约会……即使已经有了固定的女朋友，他们还是会问出“为什么非得要结婚不可呢？同居不行吗？”这样在女人看来很无聊的问题，因为他们不想结婚的理由很可能是因为“不结婚就可以不打扫卫生”、“不结婚就不用去见双方父母”甚至是“不结婚就可以不办那个繁琐的婚礼，不准备一堆让人看不懂的东西”。这不，故事里的梅尔和达菲就是在筹备婚礼的时候爆发出矛盾，并最终导致分手的。那个在宜家发生的场景至今让我记忆犹新，想当初，我也在那里和未来的老公闹过脾气呢！除了懒以外，男人“结婚恐惧症”发作的最主要原因还是胆小，就像达菲那样，到最后才领悟到——其实自己害怕结婚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害怕自己无法承担随之而来的重大责任，在婚姻里扮演起合格的角色。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爸爸，原来，男人也会有胆小气短的时候呀？原来，这就是男人的中间状态？这样的男人其实……挺可爱。
所以啊，女人们，请原谅男人吧。他们在遇到命定的那个女人之前，其实就是个迷路的孩子，对自己的生活茫然不知所措。就像书中的达菲和他的朋友丹那样，他们在等待着，等待一个女人把他们从电脑前、从电视机前、从酒吧桌边、从办公桌旁揪起来，然后推一把，拧着耳朵骂上两句：“你丫，别再偷懒逃避了，赶快洗碗/洗衣服/带孩子/赚钱……去”，然后他们的生活就能走上正常轨道了。这就是我们将要遇到或已经遇到的男人的真实面目，至少大多数男人可能会是这个样子：他们其实也没多大的人生愿望，顶多就是想拥有一套顶级家庭影院，可以自由自在地看自己喜欢的电影、听自己喜欢的歌，不是很崇高但绝对温馨；他们也不会有多大的花花肠子，顶多就是喜欢和几个哥们一起聊天、打混、喝酒、看球，虽然聊的不一定是自己的女人，有点小意淫但你也不用太上心。如果你非得跳出生命为我们划定的圆圈，还在做着“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美丽梦想，那么我只能祝福，并且留下最后一句，通常女人遇上“白马王子”的概率和遇上“白眼狼”的概率差不多。
真相大白了，故事以喜剧收场，我们对于男人的了解也随着麦克•盖尔的精彩讲述逐渐加深，至少我在读完这本书后，就温柔地对未来的老公说：“亲爱的，我也想在婚礼上弄个弦乐四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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