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两不见 惟有移民泪
2007-04-20
在一个雨天的下午,我读完了《出三峡记》。正如晋永权自己所说,被书写出来的文字,哪怕是原话照录的文字,一定脱离开言说者这一母体,她瞬间就成了语言的孤儿,被不同背景不同心态的读者赋予了不同的内涵。
流来天际水,截断世间尘。古人的一时感慨竟应了今天的景,照片上那些茫然朴实的身影后,是隐约呈现的巫山云雨,是沉默着的长江。滚滚长江东逝水,而他们于这滚滚长江中又将何去何从呢?他们注定只是“舍小家保大家为国家”的牺牲品,他们注定只是电视新闻上一个转瞬即逝的雪花点,他们注定只是山水画外的一声叹息。
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三峡移民”四个字,可以看见人民网上一片洋洋洒洒只声,然后再搜索几次,你IP就被封了。难怪英国人把王小峰的博作为了解中国的第一媒介了。大历史小历史,在历史的粗线条中,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无法留下。
读库0600中收录了卢跃刚为本书写的序,因为种种不可抗拒的人为因素,这篇序没能收录在书中付梓。他写道,中国水库的移民史,是一部令人心酸而悲怆的历史。“出三峡记的书名有“出埃及记”的意境,不过我相信他一定知道,带领三峡移民顺江而下,背景离乡的人不是摩西;半个多世纪以来,1500万水库移民的队伍中没有移民”。
他们是地方政绩工程的执行者,是政府工作的牺牲者,他们甚至只能化身成为一个个典型出现在报纸电视甚至文综考试的卷子上。可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是。晋永权的出三峡记文字部分,写的并不是移民的过程,而只是记录这些移民最普通的生活。就像书中175M那首诗中写道:
“大水来临时
下面的一切都成了从前
从前的一切都成了留言
我 在这里
没有了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