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盐”之人间真味
2014-03-31
人生漫漫,行走途中必不可少的唯有美食与智慧。然而能在经历千山万水与奇珍美馐之后得出“一把盐”的智慧,殊非易事。正如美食学研究者左壮所说,“天大地大,庖厨之事,无远弗届”——人间有真味,半酣意尤长。
看一本书就能明白庖厨之事,自然是一种妄想。然而翻开一本名为《一把盐》的书,却是这个时代的男人最应该做的事——“一把盐”绝不仅仅是美食,而是人与自然、历史、哲学、民俗文化甚至科学以及集体无意识等等的全方位沟通,或者说人类智慧本身。
在游历处知“原味”
《一把盐》开篇《青海湖大草原》中写道:“家乡内蒙古的泉水就是这个味道,加拿大、美国、澳洲的水就是这个味道,青海湖周边每个乡镇每一口水井里的水就是这个味道。”
“味道”二字可谓道尽“食”之真意。从茹毛饮血一直到木瓜润酒酿圆子和小煎荠菜锅贴,从沙土罐焖木薯一直到英式蔓越莓香蕉炉烤玛芬,从手摘生食猪肉芽蛆一直到木炭火熏黑胡椒酥脆牛排,人类的餐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大浪淘沙?人类该如何认识食物,真正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左壮在序中写道:“当我看到高汤也不用亲自熬了,鸡腿、牛排可以在美国实验室里培植了,连没有任何天然植物成分的全化学食品都出现了——我决定写一本烧菜只用自然调味料和一把盐、随季节调整食材的家庭美食书。”
食物的产地、种植的过程、天气地理变化也是自然与人为的调味过程,里面充满了时间与空间奇妙的交汇。从草原漠北、川中江南、北美欧洲到远古近代、王室平民关于“吃”的演变与习俗,时时处处无非学问。左壮一个人到中国各地没有游人去过的地方旅游,尽量与自然交流,在形形色色的的山野村庄不加预设地偶遇着独一无二的味道,也在北美品尝枫糖浆和米其林大厨的鹅肝配薯蓉,从典籍与实地考查中发现中国“雕胡米”与北美野生菰的关系。正如人生滋味,一个人所触及的时空越广阔,他所能理解和所知的事物就愈加显露出本来的面目,而所谓智慧也正蕴于其中。
健康真经:“知行合一,和谐有度”
左壮在书中讲述了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我一直不知道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如果让您现在从我这个年龄重新活一次,您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道路?’外祖父躺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我会选择健康。怎么健康就怎么活。’”
《一把盐》谈健康,却并没有局限在所谓的科学养生和营养学范畴。书中奇特的认知角度或空谷足音,或独辟蹊径,看似怀疑一切却又没有任何结论。原来一代药王曾经说过用盐刷牙漱口可以治疗牙周炎;原来鹅肝在中世纪消失一段时期再度兴起的原因是欧洲瘟疫频仍,人口锐减神权受到民众质疑;原来红曲可治疗腹胀积食等疾病;原来美食会通过神经传递到脑部的特殊部位,分泌出能够产生精神快感的多巴胺……而所有的“知”都需要落实在年年月月的“行”上,原来健康真经竟如此简单。
包罗万象的《一把盐》几乎涉及了几乎世界上所有的食材,包括植物从古至今的演变传承以及近百道独创食谱。但更令人回味的却是书中超越美食之外的思维灵性、深刻思考以及对生命的感喟,仿佛一个身处遥远世界的人在与你轻声交流,细语里饱含智慧与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