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产三种人
2009-12-03
一种是宋鸿兵,根本没在华尔街干过(他同学透露他只是在两房干过计算机编程,而两房和华尔街倒是的确业务来往密切),纯属窃华尔街之名,完全是不择手段之徒;
一种是本书作者这样的人,在华尔街投行练得三寸不烂之舌(看他们书里写的,他们的“舌”主要是制作文本),年纪轻轻就变得老成又滑头,深通煽动和说服之法,书写得一看就是奔畅销而去;
还有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传说中他们搞跨了世界,他们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就让人又害怕又厌恶,他们是害虫;传说中他们是工作超人,一天干十几个小时不带歇气,平时吃石油;传说中他们年薪换算成人民币起码一百多万,买时装不看标价,一群有钱的猪头!传说,传说中就是这样。
《华尔街的大马猴》在传说中上市,试图继续传说,却打破了人们对传说的想象。九曲十八弯弯弯设卡的面试?我们早就知道了。工作起来连轴转三天三夜不合眼?我们早就知道了。
在我们这里,任何一个小公司的小部门,如果是所有人一起外出,任何一个对这个公司不熟的人,看他们逢迎应对的神态,也能一点不差地分辨出他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甚至,有的单位或公司吃饭,“领导”不动筷子,下属也就只能做着不动,“领导”不先吃哪盘菜,也最好不要去夹。 华尔街,你们太简单,太幼稚,想象力不足!要说到同事性骚扰,华尔街,你们竟然软蛋到要趁酒醉才敢下手?而且也就是“摸摸臀部”?我们这里都是直接推上办公桌!你们这群纯洁的小伙子啊!去红灯区看看脱衣舞娘就叫“淫乐”?我们这边公司部门集体买春早就是光荣传统……
华尔街的正人君子们诉说的“肮脏和黑暗”,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书里也说到一些理论,比如“投资银行是干什么的?”——“我们把擦肩而过的两家公司撮合在一起”、“使资本市场更加有效率”、“我们创造了最大的商业价值”,然后,迫于投行现在在全世界的狼狈声名,他们又迅速紧跟形势说:“随着获取信息渠道的激增,同时了解买卖双方的需求已不再困难,银行家借助对信息的把握而榨取利润的能力也会逐步下降。虽然需要时间,但银行家的作用会逐渐淡化并消失,象暴雨后阴云定将散去那样必然。”
仅仅是这一小段文字,作为投行职员敏锐地审时度势、并真诚地玩弄文句、同时绝不让人反感的功力(也不能光说投行的坏话,毕竟是混和混过这个行当的),就已经让人相形见拙了。
书中最震撼我的,还是他们的薪金和待遇。再苦再累,架不住这薪金的分量啊!苦点累点算什么?总比我们上班挤公交或抢出租车强吧——投行的这帮孙子,他们的交通工具是私人飞机!
对这第三种人,这本书还是说得含糊。在中文网络上,我恰好认识和知道有三个在投行工作的华人,他们的形象要具体和丰满得多。有两个是中年人了,都是只身去美国打拼出来的,在投行工作已有多时,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学识和修养,跟书中所形容的那些人完全对不上号:有一个喜欢玩表、玩相机、玩枪,常常端着三八大盖对着镜子照相,跟国内网友炫耀,而同时,还有闲跟我讨论“法国新小说”,有板有眼,其了解绝不止于泛泛。另外一个,其处世之道和关于古典音乐的修养,也让我至为佩服。我知道的另外一个投行人,是有名的博客,叫“最好金龟换酒”,虽然并不认识,但在我心目中,她有着最健康的心,过着最幸福的人生。
“年轻的时候,为了钱我们必须不顾一切。”投行仍然是一个值得因此而奋斗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