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算是与她结下一段潺潺的情缘,从墙上黑色的斑点,到小溪边的蒲苇之歌,再进入夜航的海面,缓缓地驶向灯塔那边,为一次在布鲁斯伯里的美丽邂逅那位叫达洛威的夫人,独自踯躅在幕间。为她着迷,因为她是英格兰高雅的百合;崇敬她,因为她诚实,真挚地袒露心灵的点滴;同情她,因为她不诚实,对于一个饱经精神疾病折磨的才女,要大胆承认自己是个病人的确很难;爱她,这点我可做不到,但她有瓦奈萨、伦纳德温室般的呵护,给予她生活的力量,充实地走完她平凡但暧昧的一生。
说实话,我对后人贪婪地搜罗她遗留下的笔迹,像疯狂的海浪,汹涌澎湃地袭击属于她一人的沙滩,炉火烧毁一部分的信件、文章,但人们的发掘女作家私生活的雄心却是如火如荼地开展。有些行为甚至是可耻,中国的习俗是掘别人祖上的坟要毁掉别人宗族,那么,伊人已去多年,今天的人不断地揩故人的的油,是跟抢劫、放火等罪行有什么两样。有天在街角的书店,本来看上一本讲述伍尔夫文学创作的书,精装本还镶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提挺气派的。“包装华丽的书往往是在掩饰空洞的内容”——我的惯有想法。果不其然,翻开厚实的书壳儿,序言里有关她生平的介绍文字就让我感到颇为不快,“英国同性恋女作家”,明显是在哗众取宠。为何不说“英格兰著名作家”?即使带有些性别分化也行,称作“英国女作家”。偏偏“同性恋”三字引人注目吗?好事者不怀好意地涉猎,那些“钱作家”滥用的煽情段落,直吸引有意的读者一股脑儿地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