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笔下的三个故事都是人在家庭的沼泽中关于自己的追寻与自省。 干涸的金盏花、阴郁的大鸟、乌鸦和沙漠绝望地勾勒着未满的美丽和垂死的挣扎,一如这三个女人。
与其说,她们是折不断的,不如说,她们是拒绝被折断的。
关于父亲、母亲、丈夫的怨恨和爱深深地粘连着关乎自己的一切决定,如今,我愿意相信这是世上最深刻的疼痛,你不能逃离,因为逃离,便是扼杀了自己。书里,所有自救,都发生在对家的回忆与叙述里,对家人试图客观却又极其浓厚的观察里,极度平凡,极度艰难,却又极度真实。大喜大悲的突发事件能够改变一个家庭,但只有细致入微的疼痛感知才能扭转一段淤血结痂的共同记忆吧。
从没读过这样的语言,如此精准、热切却又丝毫不让人觉得急切的口吻和词汇,译者说文中的很多几段长的句子让她煞费苦心,对于读者来说,那些穿插在众多再普通不过的日常行为中,人物心中的回忆、涌动的逻辑和自我安慰与救赎真实地让人犹如看见了裸体的自己,悬垂在美术厅的中央,窗外阳光大片地洒进来,无所适从。
酣畅淋漓地读过这本书,在即将离开家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样,这样明白一本书里,作者想呈现的悲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