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餐巾纸的背面》1：慢慢写白板做演示

   这次重读《餐巾纸的背面》，是受了《孟子》那句话的影响：“若火之始燃、泉之始达”。孟子的原意是说“恻隐之心”“是非之心”等等原本就像人的四肢一样，是每个人都有的，就像是炊火刚燃起来、泉水刚开始冒。不过，多数人抓不住它，就失去了启发并改变的机会，少数人能“扩而充之”，就把这偶然的火花变成了自己安身立命的精神力量。从精神力量转到视觉思维的方法，也是这样。
  《餐巾纸的背面》的作者是一位管理顾问，有一次临危受命，代替一个同事为客户做演示。时间如此紧迫，他已经没有时间制作并演练PPT了，他选择了用白板。他一边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一边说明讲解；结果，这因为紧迫而不得不采用的方式，吸引了客户的热情参与，一场容易枯燥的说明会变成了互动式的讨论与学习会。时间也从预定的45分钟扩展成了2个小时。当火开始燃起来、水刚冒出来的时候，丹抓住了。从此，他专心研究此次成功的关键，把偶然的收获变成了他独步江湖的绝技，并且传授给Google、eBay、IBM、富国银行等机构的经理人，用画画来解决问题。
    下面我临摹的，是作者这次讲给客户听的图。其实，这幅图在实际演示的时候，是在白板上进行的。为什么叫《餐巾纸的背面》呢？因为在正式介绍之前，项目组长想看看丹准备的怎么样。当时，他们是在赶往目的地的火车上，丹随手拿来几张英国铁路公司的餐巾纸，一边勾画一边说。讲完之后，丹问道：“怎么样，我可以用这种方式讲给我们的听众听吗？”项目组长说什么？是“太棒了！”同时他问这个能说45分钟吗？结果怎么样，45分钟变成了2个小时。
    关于时间，我是这么认为的。要让作者自己讲2个小时，其实的确不容易，也没意思。实际是，这种开放式的讲解，很容易就让听众参与进来了，听众会指着图上的一个笑脸提问，甚至听众会自己补充内容到图上，所以说，这两个小时，不是一个人在讲，而是一群人在对话。
    群体学习的火已经燃起来了，泉已经冒出水来。孟子怎么说的？要扩而充之。这不就是一个学习型组织要的样子吗？先把学习的火点起来。怎么燃起来，有方法。尤其是，有的方法我们不知道。

   其实工作方面的一些心得、一些有效方法、一些与人产生共鸣的时刻、一些解决问题的刹那，也就像“火之始燃、泉之始达”，当时那种解决问题或者达成目标的快乐、那种充满希望的感受、那种与人沟通的畅快，是无以言表的。这种时刻有时会再次降临，有时在同样情况却不会重复同样的好结果。因为在上一次，没有及时总结当时的关键是什么，没有把那些关键的火苗抓住、那刚刚冒出来的水给引出来。过去了，就记不住了。
    另一方面，要知道让火苗熄灭或者水没有继续冒的各种原因。
    我们在野炊的时候，体验过点着的灶又灭了；我们去打井水的时候，也有刚刚汲上来一点，又把水都漏掉的经历。因为不知道方法。这次读《餐巾纸的背面》，看到了一个被这本书过于醒目的书名掩盖的一个关键，就是——写白板。本来，书上很多地方都写着这个意思。可读书的时候就是四个字：熟视无睹。我在知道这本书的两年时间里，经常跟人说起用餐巾纸说事，甚至还模拟了场景，比如中国移动的大客户经理跟大客户喝咖啡的时候，顺手用桌上的餐巾讲解G3的美妙运用，呵呵。不过，我以前从来没有介绍“写白板”（把内容画成全景的意思图，然后再把画好的图通过写白板讲解出来）才是《餐巾纸的背面》的必杀技。
    下面这个图，就是作者书上的一个案例。一家会计软件公司（图中的SAX)的销售遇到了停滞，在经过客户需求转变、市场趋势变化等分析之后，他们发现最好的解决方案是投入900万美元，升级到新的开放式平台，维护自己的地位。如何向CEO销售这个方案呢？他们没有用PPT，而是现场慢慢写白板做演示。
   
    这种写白板做演示，是对会议的一种革命与颠覆。不要正襟危坐的PPT演示了——当然几百人上千人的说明会例外，这里说的是只有一二十人参与的方案任务会，在小会议室里，几个人相隔不过几米之内，就是要交流大脑之间的想法。为什么还要借助一个大屏幕投影区拉远大脑之间的距离呢？改成非正式的白板说明会，让大脑、眼睛和双手参与进来，让听众不再是被动的PPT的受害者，让听众从一开始就随着你的笔，参与到你要演示的内容中；让被动的去听包装好的材料，变成开放的他可以随时参与的讨论。甚至说，让漂亮流畅高科技感的幻灯片演示，变成混乱、粗糙、没有技术含量的学习现场。这才是关键。可以尝试一下，哪种方式更能达成效果呢？
    不过，我们在写白板（或者大白纸）的时候，有个坏习惯要克服；这是一个我以前分享视觉思维时一直没注意到的错误。那就是：写白板或者白纸很急、很快。结果字比较潦草，整个版面看上去很凌乱，甚至认不清（有的字在写的同时认得，过了几分钟就不认得了）。如果用这种凌乱、很快的速度在“餐巾纸的背面”写写画画，那么纸巾一会就千疮百孔了；如果用这种凌乱的急不可耐的方式写白板，效果也基本难以达到。怎么做呢？慢慢写，字要写正楷，图要笔笔送到。
    我觉得“慢慢写白板”这个发现也不是一个偶然的小现象，也是“火之始燃、泉之始达”的一种。我曾经慕名读过一本书叫《Hare Brain Tortoise Mind》(有人译为“兔脑龟心”），作者是研究创新的心理认知专家。强调创新思维要慢下来，不要太匆忙。这次忽然明白，慢慢写白板做演示是一种龟行，是一种与创新合拍的动作。向乌龟学习，不要向兔子学习。就像点火一样，你很急迫地想让火熊熊起来，不过操作的过程要慢慢地，一笔一画地，这样，你和你的听众都进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
    一幅图顶1000言，不要用一句话的速度要求写白板，而用一千言的速度去画一幅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