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的教育文化,社会文化和政治文化是相互关联的,很容易从一个领域可以找到和另一个领域之间的相似之处。
我们的文化——教育,社会和政治总的说来,都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即先立一个“正确的”榜样,进而模仿和学习。因此,我们关注的总是”谁正确“,和不犯错,也同样,我们也只能去模仿。
我们的学校教育,只是注重理论,而实践只不过是理论的附属而已,充其量是证明理论正确的,如果实践做的比较深一些,很容易发现理论出问题了,这下就麻烦了。正确的东西怎能容的质疑?而理论,说到底,就是另一个人告诉你该怎么做,而另一个人就是家里面的家长,政治上的领导。
家长们关心的是孩子们是否认同我树立的榜样是不是”正确“——不认同就打,孩子们担心的是自己为什么总有些时候想做自己——做自己是危险的,要被打的,还是要紧跟着榜样。
不由得想起清朝一个文人,每当有了性欲之时,就狠狠谴责自己,又检讨又体罚,因为”正确“的榜样(圣人)怎么会有性欲呢?
而美国教育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点,看看当年胡适和李大钊之间关于”主义和问题“之争,就明白了。李大钊就是中国文人的代表,找个圣人在他心中当然就是最重要的了。而胡博士在美国受过高等教育,美国人的思维方式他一定是学到了。可以说,美国人的文化,是自下而上的,先找到问题,再解决问题的时候借鉴理论。
于是,美国高等教育出来的人注重实践,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团队合作,动手能力),其理论倒是依附。他们反倒不在乎谁正确,也更能做自己。
在看西方的科技发展,很能体现这一点:遇到问题,再寻求解决,从而创立新理论。牛顿的绝对时间观点统治了几百年后,突然人们发现,不管用什么方法测量,光速总是不变的(问题出现),有人用”以太“解决,有人直接颠覆绝对时间的观点(尝试解决),最终,相对论改变了人们的世界观(新理论)。在学术界,第一流的人,是发现问题的人,第二流的人,才是解决问题的人。
遥想明朝中后期,文人们不再满足上层为他们指引精神的道路,而开始关注自身,”心即理“,可不知怎么的,我们现在学国学,从没听过这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