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又是一篇充满“死气”的小说。如果说卡夫卡笔下的自我格里高尔的悲剧是源于外部世界人性的畸变,而迪迪的悲剧则更像是一种自我内心价值的塌垮。外部世界的冰冷可以透过文字触及读者的内心,于是有那么一刻,格里高尔的世界变成了“我”的世界,“我”为格里高尔而痛苦,“我”为“我”的痛苦而痛苦。但自我内心世界的扭曲却只能停留在书中人物的躯体深处,迪迪寄居在自己的生命里,他的生命不同于我的,于是我读了、惑了、算了,一笑而过。
人们似乎总是倾向敏感于他人的幸福和自己的痛苦而麻木于他人的痛苦和自己的幸福。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虽然我也曾一度纠结于沃特金森金顶与“海洋的荣耀”的隐喻,纠结于安迪与狼孩的隐喻,纠结于迪迪与英卡多纳间关系的隐喻,纠结于迪迪与赫斯特间爱情的隐喻,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分析的再多,我无法共鸣于主人公哪怕最为强烈的心绪,一切文字都只能是虚伪的证言。
不过我还是愿意同情迪迪,但不愿被迪迪同情。他在干尸的世界里找到了精神的宁静与世人的归宿,我讨厌这种从寻求精神家园到归于地狱的灵魂蜕变。
我不愿谴责什么,因为想起了伯林先生的自由选择。
叹口气,把一切推给箴言——“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