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经惟的泛爱主义_其实我啊,相信写真书评-查字典图书网
查字典图书网
当前位置: 查字典 > 图书网 > 摄影 > 其实我啊,相信写真 > 荒木经惟的泛爱主义
氧气 其实我啊,相信写真 的书评 发表时间:2015-02-25 14:02:34

荒木经惟的泛爱主义

最早听到荒木经惟这个名字,是从竹中直人的电影《东京日和》知晓的,后来又看了同名书。在还不了解荒木经惟这个人及其摄影艺术之前,就已被他和阳子的爱情深深打动,一对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极度契合的夫妻,一段死亡也无法抹去的深情。何况电影里竹中直人和中山美惠的演绎如此摄人心魄,以致我迷上了中山美惠这个气质优雅而表情悲伤的日本女演员。
但是,只有看了这本《其实我啊,相信写真》之后,才可以算上真正对荒木经惟有了一点了解,之前的认识只是片面的,加了太多的自以为是。不要被这个书名蒙骗了,这不是一本写真集,而是一本随笔集,不多的写真照片只是点缀,与文章相映成趣。就像他经常把摄影称为“私摄影”一样,他的文章也可以称为“私文章”。这本书里,他像拍人物写真似的,将自己完全像敞开来,于是一个有点惊世骇俗却又温柔可爱老头就这样一笔一笔地清晰起来。他描叙母亲临终之前及死后,他竟夹杂着摄影师的私心,想为母亲拍一些照片,但有旁人在,为了不显冒犯,还是作罢。他袒露对妻子的爱恋和思念。他表达自己的摄影观念,还有就是,他在日常生活中那些细密得不可为人道也的私密念头。
荒木经惟和阳子虽然彼此深爱,但并不妨碍他们各自拥有情人。而且,荒木经惟还不时和美丽的模特发生一些故事。但阳子是他的一生挚爱,是他的灵魂知己。“我曾说等她五十岁时,要给她拍一套人像做礼物。是阳子教会了我‘人像’怎么拍,并成了我的模特。知道生命最后一刻,她仍是我的模特。然后,她走了。”
这就是他的泛爱主义,有乱花丛中过的逢场作戏,也有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挚恋。遇浅则轻盈,遇深则情浓。爱如他,如无形的空气般不可或缺。唯其如此,挚爱的阳子死后,他还可以拍摄天空,拍摄猫,拍摄那些静默无言的街角巷落。“爱就是这样,你没法察觉它真实的模样,或者说根本不会成为现实。爱是无形的,只是一种情绪,仅此而已。”

甚至他的摄影也是他泛爱主义的一种集中体现:
“爱够浓,照片才够味。
摄影就是恋爱,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无论镜头里是猫是风景还是女人都是在恋爱。
那些最好的照片里一定有着高浓度的爱。
拍照时都得付出爱才行。
温柔是对被摄者的尊敬。我的眼里没有影像,只有礼赞。
我应该感谢摄影。如果不做摄影家,我可能早就上吊自杀了。幸好我找到了摄影这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逃避,但依我看,无疑是爱。
正是因为她,我才成了摄影家。没有爱的摄影不是摄影,这也是我深信的。
一切摄影都是“私景”
摄影,是不舍的男人心。”

摄影,是不舍的男人心。这句话在书中出现不止一次。“不舍”二字译得极妙。摄影正是一种不舍的艺术。看到美人美景,心悦之兮,遂为之留下影像,待来日凭栏翻阅,细数从前。这不舍之心,根源于荒木经惟的伤感主义,大多数艺术深究下去,都有浓厚的伤感情绪在内,尤其是日本的艺术。荒木经惟有一本书就叫作《感伤的旅行》,拍摄的是他的新婚旅行。为什么要将新婚旅行称作“感伤的”呢?对此,他这么解释:“我一直将摄影作为剖析人生、剖析自己的手段。对于我来说,结婚并不仅仅意味着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实际上是一种摄影的旅行。我把它称为‘感伤的’,也许有点太女性化了。”

张爱玲在小说《连环套》中曾说:“照片这东西不过是生命的碎壳;纷纷的岁月已过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给大家看的惟有那狼籍的黑白的瓜子壳。”
但对于荒木经惟来说,照片不是生命的碎壳,而是他参与生命的最重要途径。因为摄影,他才得以战胜生命的虚妄。“一定要一天到晚地拍照!就像人的脉搏一样,确认我还活着。如果我死了,我的写真也就结束。”
他心思柔腻,推崇快乐:“生活中或大或小、各式各样的乐趣,大多是不断的重复,算不得新鲜,却会因感情的细微波动使生命充实。快乐、轻松——不知为什么很多人会觉得这是空洞的。快乐生活,开怀每一天——就像树桩会的标语,看似幼稚得可笑,却充满活力。”
看他的摄影,展现的并非糜烂享乐,而是相反的情感:情欲是一种挣扎,生命是一种即逝。于是他逆向而行,用摄影来截取生命,用情欲来超脱情欲。经由摄影,他把自己的婚姻和日常生活变成了艺术。摄影于他,是想靠近幸福所在的一种潜意识行为。
他的泛爱主义,底子是浓浓的伤感,日本式的物哀。一个能不断接纳爱,生发爱的人,怎么也不会太坏的吧。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翻看他那些大胆直露的女性躶体写真时,不仅没有感觉到猥琐,反而有种莫名的伤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流了出去。

展开全文
有用 5 无用 0

您对该书评有什么想说的?

发 表

推荐文章

猜你喜欢

附近的人在看

推荐阅读

拓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