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梦有理——鬼进屋的那天夜里（1）

一九一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半夜时，有鬼进了我们家，出于误会，引起好一番闹腾，让我后悔没有只是让它继续走，自己接着去睡觉。鬼的出现，让我妈妈扔出一只鞋子打破了邻居家的窗户，最后我爷爷还开枪打伤一位巡警。所以如我所说，我后悔我注意了到那个脚步声。 脚步是半夜一点一刻左右响起来的，有节奏地绕着餐厅里的桌子急跑。我妈妈在楼上一个房间里睡觉，我弟弟赫曼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睡；爷爷在阁楼上睡，睡在那张核桃木的旧床上，如你所记得的，我爸爸曾经把那张床睡塌了。当时我刚从浴缸里出来，正忙着抹干身体，就在这时听到了脚步声，是有人绕着楼下餐厅里那张桌子快步走的声音。浴室透出来的光线照着后面的楼梯，楼梯往下直通餐厅，我能看到盘子架上盘子的微弱反光，但是看不到餐桌。那个脚步声绕着餐桌跑了一圈又一圈，每隔一会儿，有块地板被踩到时，会吱地响一声。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爸爸或者我哥哥罗伊，罗伊他去了印第安纳波利斯市，但是估计随时会到家。接下来我又怀疑是夜贼，直到后来，我才想到是鬼。 脚步声响了也许有三分钟后，我踮着脚去了赫曼的房间。“嘘！”我在黑暗中一边摇晃他一边发出嘘声。“噢。”他说，声音像条沮丧的小猎犬一样又低又绝望——他总是有点怀疑有什么会在夜里“抓到他”。我告诉他我是谁。“楼下有东西！”我说。他起来跟着我去后面的楼梯口，我们一起倾听。没声音，脚步停下来了。赫曼有点惊慌地看着我：我只是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他想去睡觉，可是我拉住他胳膊。“下面有东西！”我说。马上，脚步声又响起来了，就像一个人在绕着餐桌跑，然后上楼向我们走来，一步两级。暗淡的光线仍然照在楼梯上，我们没看到有什么上来，只是听到脚步声。赫曼冲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我也砰的一声关上对着楼梯上面平台的门，还用膝盖顶着。过了漫长的一分钟，我慢慢又打开门。那边什么都没有，根本没声音了。我们都再也没听到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