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们这一代的大多数人一样,我是通过交易衍生品来了解它们的,主要是从犯错中学习。 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衍生品市场迅速流行,我们需要从事衍生品业务的员工。因为具备衍生品技能的人才很难得,大多数公司都自己培养。因此交易商会采取内部培训项目的形式。我们也需要对一些客户进行培训,这样他们才能跟得上我们的步伐,同我们合作交易。但是我们不想让他们知道内幕——尤其是我们从他们那里赚到了多少钱。我们要在这中间取得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称得上是一位好老师,而且常被要求去主持培训会议。内部培训的主要目的是将我们雇用的聪明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变成交易桌上称职的员工。这里的气氛类似于老套的美国兄弟会,还有大学生们喜欢的电影《动物屋》里那种滑稽搞笑的举止。编辑注:美国几乎每个大学都有兄弟会和姐妹会,是美国大学校园里最有特色的学生组织。最初是一群学生定期秘密组织在一起讨论有争议的学术问题,有时也会一起喝酒作乐。而在电影《动物屋》(Animal House)中,兄弟会被描绘为派对动物的组织,是个比较腐败的团体。嘿,他们已经成功了,他们不是已经被享有声望的投资银行录取了吗?赚取七位数的收入只是个时间问题。 但客户们却是不同的。仅仅培训他们是不够的,还得去取悦他们,关键是要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客户们一般都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小银行的总裁、基金的经理等。毫无例外,他们都很礼貌,都有心学习。但是他们唯恐泄漏过多的信息或者和交易商太过亲近。布迪和爱德维科也许就参加过类似的培训项目,但是不清楚他们到底学到了些什么。 我最喜欢的团队是中国的代表团,是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中国,当时毛泽东早已经去世,邓小平成为最高领导人。现在,富裕成为一件光荣的事情,历史不可阻挡的方向是市场经济。我的老板正不顾一切地打入中国市场——这是最好的香饽饽,所以他们邀请了一群中国银行家,并培训他们。 中国人很守时,很守规矩。他们穿着不合身的套装,很奇怪。这些留着蓬松发型的企业高层代表们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挑战,因为他们对于金融市场的运作毫无概念,“文化大革命”使得他们对于西方世界所知甚少,他们甚至不懂股权的概念。给这些人解释衍生品的概念,可是一个严峻的挑战,但不幸的是,我必须进展到一定程度。我成为接踵而至的中国代表团选中的培训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