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是我的仇人——三论油价决定房价

我经常把国内的一些经济学家比喻为中国足球队：打不出成绩的时候，抱怨收入和待遇低;等到收入上去之后，却还是打不出成绩，然后继续抱怨。好在我既不是球迷也不是经济学家，现在就把我的一些观点拿出来“晒一晒”。 石油才是当今世界真正的货币，相对于石油来说，各国货币都在贬值。越南不是复制了1997年的泰国危机，当年是美元突然走强导致的，现在是石油突然走强导致的。和石油相比，汇率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越南的主要问题在于这个国家的生产力水平无法对付高油价的冲击，其结果是股市和楼市的大幅度下跌。世界其他各国是否情况好一些呢?欧盟和日本对石油的依赖并不如美国大，他们已经通过执行《京都议定书》提前适应了高油价时代。美国虽然是高油价的受害者，但同时又是世界上最大石油储备的实际控制人，因此，很难说美国从高油价时代得到的仅仅是痛苦。发展中国家分成两拨，沙特、委内瑞拉和俄罗斯等产油大国是高油价的受益者，那么剩下的就是油价高企的受害者了，越南只是其中最早倒下的一个。 我们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能量存在于一切物质之中，头寸存在于一切资产之中。资产组合理论是过时而又错误的，我们不能以为资产组合和对冲是一回事情。组合理论认为把两项资产放在一起会降低风险，这个观点类似于把糖和醋放在一起就能够产生纯净水的口感一般，是完全错误的。对冲理论认为，把糖和醋放在一起，会使得两者各自原有的味道更突出。那些喜欢用这种佐料吃螃蟹的人，一定有过同样的体会。这就是最典型的矢量性头寸对冲的例子。 矢量性头寸决定了油价将击溃国内的高房价。事实上，金融危机不会以我们预先设想的方式来临。我们过去六年来，总是在防范热钱袭击中国，进行外汇管制，防止热钱进来之后快速出逃等等。我看如果世界上有阴谋的话，这个阴谋已经在我们控制汇率、防范热钱的时候，不知不觉地用一种我们从没有预料到的方式对我们形成了“兵临城下”之势。这就是多头石油，利用石油的矢量性头寸挑战所有国家的劳动生产率;只要我掌握石油，我就可以把各国生产者的毛利率压缩到极限。 这个做法的高明之处在于，没有多头黄金，而是多头石油。三年前，就有一份研究报告指出石油和黄金之间的传统对冲比例失控了，从历史规律来看，似乎应该做多黄金了。如果这段时间我们是做空石油、做多黄金的话，我们仍然有可能产生亏损(取决于对冲比例)。只有单独做多黄金才有利润，而且这个利润低于单独做多石油的利润。只有一个对冲组合可以盈利，那就是多头石油、空头黄金。这个对冲可以看作是成对交易的一种，融入黄金，抛出之后，用这笔钱买入石油期货，这样就实现了用别人的钱去赚钱的目的，而且这个过程中我们还没有承担通货膨胀的风险。这个对冲把美元的风险对冲掉了，同时保持了正收益的残差。现在看起来，黄金不具有主动性的矢量头寸，而是被动反映其他资产的波动;即便我们把黄金大幅度拉升，也不能够对各国的经济产生任何实质性影响。而石油就不同了，石油具有主动性的矢量头寸，是进攻的武器。 我曾经说过，开征物业税会导致房价下跌。从某种程度上讲，房地产的价格其实是有关居住便利的期权。投资人持有一项分红股票的期权，其价值将随着公司分红的增加而大大缩水。油价上涨，导致人们生活成本提高，为了维持这种居住的变量，你必须多付出更高的成本，这就类似于一个分红的期权。因此，油价上涨不仅仅会导致经济运行的预期利润降低，还会从其他方面降低房地产价值。 最近国务院发改委的同志说，为了保护农民利益，不能放开油价。对于这个动机我完全赞成。为了让大多数人都接受这个解释，发改委是否也应该同时公布一下，我国成品油用以农业生产的比例是多少呢?是否有50%以上的油被农民用在了田间地头呢?如果这个比例只有10%左右，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对农民实施补贴的办法来帮助他们。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不放开油价，那么，我猜想政府维护成品油价格的努力其实是在维护全国房地产价格的稳定。毕竟，房价的稳定已经直接关系到我国的金融安全。 我从2002年回国以来，一直呼吁放开人民币汇率。但是六年来，我们又做了些什么?从开始的不肯放开人民币汇率到现在不肯放开油价，国家堆集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外汇储备，却没有针对石油和其他战略资源的对冲交易策略。我们今天看似繁荣的背后，积累了越来越多的风险。国家层面上没有对冲石油上涨的工具，市场层面上没有对冲房价下跌的工具，我们持有的往往都是别人在对冲交易中做空的品种，这样的局面难道不值得有关方面深思吗? (本文写于2008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