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第六节_瓦尔登湖第六节试读-查字典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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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第六节

大多数的奢侈品,以及许多所谓的使生活舒适的东西,非但不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必定阻 碍人类的崇高向上。就奢侈和舒适而言,最明智的人过着比穷人更为简单和贫乏的生活。古 代中国、印度、波斯和希腊的哲学家,都是物质财富上最为贫乏而精神财富上最为富有的一 类人。我们对他们了解甚少。但是令人惊异的是,我们居然对他们知道得还不少。对于更为 近代的改革家和造福于人类的人也是如此。只有从我们称之为甘愿贫苦的有利地位,才能成 为人类生活的不带偏见的、明智的观察者。奢侈生活结出的果实是奢侈的,不论是在农业、 商业、文学或艺术上,都是如此。现今有的是哲学教授,但是没有哲学家。然而教授身份是 令人羡慕的,因为这种生活曾经是受到羡慕的。做一个哲学家不仅需要有深奥的思想,甚至 不仅是要建立一个学派,而是要热爱智慧的哲理,并按照它的要求过纯朴、独立、宽厚和信任的生活。不仅从理论上,而且从实际上解决生活中的一些问题。杰出的学者和思想家的成就一般是一种朝臣式的,而不是君王式的或男子汉式的成就。他们仅靠墨守成规设法应付生活,几乎和他们的父辈一样,他们绝不会成为更为高尚的人类的先驱。可是人类为什么会退化?是什么使得家庭没落?使国家衰弱并毁灭的奢侈,它的性质究竟是什么?我们能够肯定在我们自己的生活里没有这种东西吗?哲学家即使在生活的外部形式方面也走在他的时代的前面。他和他的同时代人在吃、住、穿衣和取暖上都不相同。一个人若不能用比别人更好的方式来保持他生命的热量,还怎么能够称得上是哲学家呢? 当有人以我已经描写过的那几种方法获得了温暖以后,接下来他需要的是什么?当然不会 是更多的同样的温暖了,如更多更丰富的食物,更宽敞更豪华的房屋,更漂亮更大量的衣服 ,更多不停燃烧的更为炽热的火,等等。当他获得了生活必需的东西时,就不再会要这些过 量的东西,而有了另一种选择;那就是,他开始不必从事卑微的劳作,可以涉足于生活的冒 险了。土壤似乎适合于种子的生长,因为它已经使根向下扎,现在也可以充满信心地使茎叶 向上生长。人要如此牢固地将自己植根于土地之中,不就是为了能够同样地伸向天空吗?— —因为更为高贵的植物的价值在于它们最终在远离地面的空气和阳光中结出的果实,它们不会受到像比较低级的食用植物那样的对待,尽管这些食用植物可能是两年生的,也只培植到它们生长好了根,为此还常常被砍去顶部,所以在开花季节,人们大多认不出它们来了。 我不想给强壮勇敢的人们制定什么规则,他们无论在天堂还是地狱都能够管好自己的事情 ,说不定建筑物比最富有的人更为宏伟,挥霍得也更厉害,而永远不会使自己穷下来,我们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如果说像想象的那样,确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话;我也不想 给那些严格地从事物的现实中获得鼓舞和灵感、并怀着情人般的爱和热情珍视现实的人们制 定什么规则,——我认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属于这一类人;我也不想对那些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日子过得很好的人,而且知道自己日子过得好不好的人说些什么;——我主要想对那些感到不满、对生活或时代的艰辛做无聊的抱怨的多数人说说,而他们本来是有可能改善这些的。有些人对任何事情都抱怨连天、难以劝慰,因为,如他们所说,他们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我心里还想到了那看似富有、但却是最为贫穷的阶级,他们积累了大量的低劣东西 ,但是不知道如何使用或如何摆脱它们,就这样,他们铸造了自己的黄金或白银的桎梏。 如果我试图说出在过去几年中自己曾希望怎样生活的想法,可能会使对其实际历史有一定 了解的读者感到惊奇;但却肯定会使对其一无了解的读者惊讶万分。我就仅仅稍提一下我珍 藏在心的几件事情吧。 然而,如果有人打算建造一所居住的房屋,他有必要表现出一点新英格兰人的精明,免得最后发现把自己搞进了济贫所、找不到出路的迷宫、博物馆、救济院、监狱或堂皇的陵墓里。首先,考虑一下房屋的绝对必要性到底有多大。就在这个城镇里,我看到过佩诺布斯科特印第安人居住在他们的薄棉布帐篷里,周围的雪几乎有一英尺厚,我觉得他们很愿意雪更深一些,好给他们挡风。如何能够诚实地获取生计,并且有自由去从事自己真正的爱好,这个问题过去比现在更使我困惑,因为幸运的是,我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以前我常常看见铁路边上有一个大箱子,6英尺长3英尺宽,工人夜里把工具锁在里面,当时它使我想到,每一个处境困难的人都可以花1美元买一个这样的箱子,钻上几个孔,至少为了透气,下雨和过夜的时候钻进去,把箱盖钩住,这样他就享有了爱他所爱的自由,也拥有了心灵的自由。这看来并不坏,丝毫也不是一种可鄙的选择。你可以熬夜,想熬多晚就熬多晚,不管你什么时候起身出去,也不会有店主或房东追着你的屁股要房钱。许多人为了支付一只更大、更奢华的箱子的租金,一直烦恼到死,而他们在小箱子里是并不会冻死的。我一点也不是在开玩笑。可以容许轻率地对待节俭这个题目,但是却不能够轻率地将它打发掉。一个大多生活在露天的强健的吃苦耐劳的民族,他们过去在这里建造的舒适房屋,使用的几乎都是大自然提供的现成材料。马萨诸塞殖民地管辖下的印第安人主管古金在1674年这样写道:“他们最好的房子用树皮做屋顶,干净利落,密实暖和,树皮是在干枯的季节从树身上脱落下来的,趁树皮还湿的时候用很重的原木把它们压平成大的薄片。……差一些的房子用一种灯心草编的草席做屋顶,也还算密实暖和,但是不如前者好。……我看到有的房子有60或100英尺长,30英尺宽。…… 我也经常在他们的棚屋里过夜,发现它们和最好的英国房子一样暖和。”他还说,通常棚屋里面地上铺着、墙上挂着精心编织的加有装饰的草席,各种用具都具备。印第安人已经进步到能够在屋顶开的洞口上挂一张草席,用绳子控制草席调节风的作用。最初,这样的一个住所最多一两天就能建成,几个小时就能拆下重新搭好;每家人都拥有一个这样的棚屋,或棚屋中的一个房间。 处于野蛮状态的人,每一家都拥有实际上等于是最好的遮身处所,足够满足他们粗陋简单的需要;但是,虽然天空中的飞鸟有巢,狐狸有洞,未开化的人有棚屋,在现代文明社会,却只有不到一半的家庭拥有遮身的房屋,我认为我这样说绝不过分。在文明占主导的大城镇和城市里,拥有房屋的人数只占总体中很小的一部分。其余的人每年付房租以得到这最外面的衣服,变得冬夏都离不开它,而房租钱本可以买上一村子的印第安棚屋,而现在却使他们有生之年都生活在贫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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